夏日的午后时常伴随着蝉鸣,烈日当空,整个县城仿佛陷于一个蒸笼之中,在街道的任何一处只要有阴凉的地方都伴成群结队的男子们都在一起聊着近日的生活。要是更惬意的则莫过于在县城的一处茶楼,品着茶聊些熟悉的话题来度过这炎热多的午后了。
烈日疯狂的吞噬着从城中缓缓流过的小河,河上的拱桥在远处看去也仿佛被烈日扭曲了身躯,在小河上方有意无意的释放着自己不满,岸边是鳞次栉比两三层黑瓦小楼,水影斑驳的的墙面上透露的是这座小城悠久的历史,岁月的痕迹悄无生机的落在这些小楼上。在小楼的转角处的阴凉处尽是青苔,墙上还有爬满的常青藤,直露出开在临河一溜窗户。
此时已是午后,除了鸣叫的蝉鸣和偶有的犬吠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在河岸南边一个靠西端的一个一层瓦房中露出一个窄小的窗户,在窗户里还有些细微的声音传来……敞开的窗户往里看只见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椅,透过窗户进入内部,在房间的东边还有一个柜子,床上睡着一个人,睡却未必睡着只是炎热的天气让人慵懒的懒得去费劲张开那双眼睛。
他本是来自200年以后的一个普通本科大学的法学毕业生,不管是他的梦境还是老天的捉弄,当他正过这他北漂生涯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时候,在一个喧闹的早上当他正在起床去开始他一天的忙碌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处于这个地方了,清乾隆37年浙江钱塘县城一处偏远的房屋。家中除了那位正躺在地下芦苇编制的草席上的父亲外再无一人了。面对这些难以置信的事情着实让人感到震惊,也让他无法面对,但后来一想,自己本来便是北漂一族什么也没有,就连老家的父母也在不久前相继去世了,这也让他更快的接受了这样一种全新的生活。
他俯身的孩童叫做李尘,乳名江流,今年9岁,早在一周天前他城郊的伙伴一起在河里玩耍,一时不知被什么东西拖入河底过了十几分钟才被路过的行人救起,本来都以为人已经死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位过往的神仙救了,反而让200多年后的他附在了这个小小的的身躯上。在这近一周的昏迷时间里他在做的便是与李尘的记忆融合。以往的小说总是把记忆融合当成是一件很缓慢的事情,但是亲身经历了时候才知道实则不然,记忆融合实际是一件十分快速的过程,从李尘记事的3年的记忆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已经融合完毕,现在的李尘可以说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李尘了。但面对比自己小了好几号的身体李尘还是略微有点不适应。
在这里生活的四天时间以及结合李尘的记忆,他现在对这个家以及对自己的父母亲有了大致的了解。父亲李志是钱塘县的一名禀生,出身杭州大家李家……的旁支,家境尚算小康,从曾祖辈开始迁移到钱塘,李志便被父亲送去杭州族学开蒙,学习也是十分的刻苦的,学问也算极好的,18岁便相继中了县试,府试,院试成了钱塘县的一名禀生,按月领取国家禀米的禀生,禀生也就就是秀才,但秀才却不一定是禀生,因为只有学问极好的一部分秀才才有资格成为禀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夕旦富,自此以后李志便一直开始走霉运,先是父亲去世,丁父尤,等过了3年再去参加会试却接连落榜,若是在其他地方还好,可是在江浙一带是天下文脉齐聚之地,杭州更是江南文脉。钱塘仁和更是家中小儿几乎人人读书。可谓卧虎藏龙,每年都有大批优秀的文人雅士前去应举,名额有限,竞争激烈,这个如果在别的地方早就可以中举的李志,在钱塘却只能成为他人的垫脚石,考试不成硕大的家业却是所生无几,父母亲也是相继去世,丁忧又是五年,等到再考的时候不但过了应试的年纪,家中也是已经一贫如洗。但幸好还好有一个贤妻良母一直操持着整个家业,使这个家不至于败落,也就是几年前,贤惠的妻子也身染怪病,久治不愈,家中的积蓄也一淘而空,生活更是雪上加霜,父子两人不得已搬出了以前的宅院搬到了着个小地方,一间破烂的瓦房,其中家中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是没有。父子两人更是“结庐而居”。
就算如此霉运依旧没有从这位想要一心中举的读书人身上走开,前几日儿子落水的事情传到他的耳中,更是让他心头一震,看着昏迷了三天的儿子才彻底绝了他应试的美梦,想要好好照顾儿子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
“江流,都是为父的不好以前一直忙于应试,忽视了你,才造成如今你这个样子,以后为父已经想好了,去找份营生,也好改善改善生活,万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这份苦了,每天吃糠喝稀的,对你这样一个孩子可怎么受得了啊?”李志转身从地上坐起看着床上的儿子说道,眼角还有意思泪水滑过。
看着真情流露的父亲,李尘心中也是一酸,上辈子在上大学的时候便离开的父母,来到外地,几年来逢年过节也回家不了几次,每次回家也很少有机会父亲拉拉家常,本来以为在北京可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安顿好之后再好好孝顺父母,可是自家还没安顿好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世,真是‘子欲养而亲不在’着实让李尘难受好一段时间,而如今老天又给了一个便宜父亲给他,怎么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