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粮食不是说卖就能卖的,因为怕李尘发现,所以藏在广州城外的一处庄园里,虽然离的不远,但要运到城里来,也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等在黄埔码头的伍秉鉴心急如焚。待粮船一抵达,便命人大声叫卖来:“二十两一石!不拥不挤,快来买啊!登时把老百姓给唤去不少。 五里外的李尘,很快听说了这个消息,哈哈一笑道:“看来他们已经识破了。”说着满脸肃杀到:“传令下去,每石十五两!”他早就等着他们动手了!! “好好享受这终生难忘的教训吧!”李尘仰天长叹一声,将这几个月来积蓄下来的压力和怒火统统发泄出来! 着边的消息传递过去,陆绩险些晕厥了,他扶着码头的大青石道“降价,降价。。。。也十五两。。。” “十两!”听到那边降价的消息,李尘又一次大降价,与此同时,命令早就在城外等着的杨遇春。押运着另外八十是船粮食,也缓缓驶进了苏州城。 “揭开油布!”杨遇春一声令下。所有船上的盖布全部解开,白花花的大米露出来,每一船都是,整条河道仿佛变成了米的世界。 看到这种情形,谁都知道米价只能跌不会涨了,谁还会再买大米? 望着轰然而散的人群,陆绩只感觉头晕目眩,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听到外面不同寻常的声响,那阴暗中的陆绩坐着轮椅出来,却让人不见庐山真面目,因为他的全身,都包裹在黑布之中,只有两之眼睛露在外面,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充满了怨毒与愤懑,灰暗与暴虐,就是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气息。 他颤巍巍的伸手推开窗户,趴在窗口往外看,正见到满江的大米,白花花的一片。 “完了完了。。。。。。”他用手捶打着窗沿,终于因为动作过大,袍子掀开,露出手背皮肤,竟然是鬼悲状的鲜红色,令人触目惊心。 “为什么他总能料到我的底牌?”他完全发了疯,推着轮椅在屋里横冲直撞,将立瓶,花盆,水壶,等一切能撞到的东西统统撞到,最后自己也撞在桌子上,狼狈的摔在地上,不停的蜷缩着,口中还怒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候,门开了,‘吐过血’的伍国营走进来,便看到他死狗趴似的趴在地上。赶紧抢上几步,扶起他道:“鉴儿,你没事吧。。。。。” “为什么,为什么?”那伍秉鉴喃喃道:“为什么他总能料到我的底牌?”
“这个不怪你,也算是我小瞧了那李尘,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将来一定不要小瞧了,那个毛头小子,谁知,终了,我还是着了他的道。”
“父亲?那...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让李尘这般的占领了广州城,开远洋招商局吗?”伍秉鉴不甘心道。
“其实...其实为夫也想了很久,或许开办远洋招商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呢?论手段就算是晋商,徽商参与其中也未必能从我们十三行手中占得丝毫便宜,当初也怪我不想放弃和外商交易的权柄,才导致如此。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你也不必自责。若是为夫想你年轻的时候也未必有你做的好呢?”
“父亲。。。”
广州城 东莞码头
大船缓缓靠岸,一身戎装的杨遇春站在船头,他身穿山文将军甲,头盔上那朵斗大的红缨,和肩背后那袭外黑内红的披风在空中飘飞。 一身便装的李尘,已经站在码头。笑吟吟的迎接他,老远便拱手笑到:“时斋兄,别来无恙啊!大人!杨遇春不敢怠慢。赶紧回礼道:“大人别来无恙!”虽然他是四品武将,比李尘还高两及,但人家是额驸,又是八旗,要远远比他金贵,更何况旗人一项只会汉人,这是铁打的规矩。 踏板放下,杨遇春第一个下来,就要大礼参拜,李尘赶紧扶住他,一脸严肃道:“杨将军莫要折煞我了。”
“大人客气了。”杨遇春连忙回道。
“哎?将军这是哪里话,我只不过是一介书生,将军才是我大清栋梁。”李尘这个时候想起后世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张格尔叛乱来,对杨遇春的敬畏之情不免增了不少。
杨遇春听李尘如此说,心里略有些不好意思,虽说这杨遇春比李尘年长了十几岁,可是这杨遇春总是感觉对李尘有一层敬畏之心,又或者是这次李尘的手段也让他见识到了,这李尘或许并不是好惹的。 杨遇春恢复了平静的心情,点头道:“大人的弱冠执掌一府,又手握开埠大权,现在又扫平拦路虎,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候。” 李尘看着他,笑道:“时斋兄,从你这话里,我听出一股子怨气来。” “遇春不敢。”杨遇春轻声道。 “广州的事情。”杨遇春由衷赞道:“大人好手腕啊,翻云覆雨间,便让那些豪门大族。全部入了。” “呵呵,”李尘笑道:“我这云山雾罩的一局,时斋兄想是已经看透了吧?” “反复推敲后,”杨遇春摇头道:“只能说是了解个大概、” “说来听体听。”李尘笑道那末将就班门弄斧了。“杨遇春笑道:”大人用的是“示敌以弱,先放后手的策略。将他们一步步引入陷阱!”
“呵呵,怎么个示敌以弱,先放后手” “大人表面上看似被那些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我观大人的应对,一步步有条不絮,显然是料敌先机,早有应对。”杨遇春凯凯而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