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眼皮子好重,好想睡觉,可是耳边却不断传来抽泣声,害得她不能舒舒服服睡一觉。
不对劲,她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不是应该粉身碎骨吗?为什么她的头还会痛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官晴努力地睁开自己的双眼,一团模糊的光影之下,是两张放大了的脸。
“太好了,晴儿,你终于醒了,可把娘急死了。”上官晴才刚睁开眼,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娘?上官晴闻言,眼泪哗啦啦地坠落,娘亲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这个怀抱还会如此温暖,难道死人也是有体温的么?
不对,上官晴重重地摇了摇头,她不是也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有意识?难道她与娘亲在阴曹地府团聚了吗?那么父亲呢?父亲在哪里?
“晴儿,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啊,你娘都快要杀了为父了,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吗?非得寻死觅活的,吓死我们了。”上官晴的耳畔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言语之中虽说是责备,但却充满了宠溺。
爹?上官晴的头痛得更厉害了,莫非她真的来到了阴曹地府,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享受天伦了?
不对劲,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了。
上官晴猛地甩了甩头,用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缓缓睁开。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极度奢华的房间,绣着金丝牡丹花的床幔,床榻上铺着貂毛毯子,房间里的桌椅箱笼梳妆台全是用象牙做成的,就连地上踩踏的,也是上好的狐皮。
此时房间里除了她自己外,还有三个人。
一对华衣锦服的中年男女,以及一个乖巧玲珑的丫鬟。
“头还痛不痛?夏竹,还不快点把天麻炖鸡汤盛过来,给小姐好好补补大脑。”那中年女子朝着正在桌子边盛汤的丫鬟大声道。
“马上就好,夫人。”夏竹答应一声,手上的动作加快,一会儿便盛好了鸡汤,笑容满面地端了过去。
上官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透着诡异,这三个人,她没有一个认识的,可是对方却好像跟她很熟似的,难道她是在做梦?死人也会做梦么?
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胳膊拧去,上官晴想要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一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竟沿着手臂蔓延到了全身,不会吧,随便拧一下居然能痛成这样?
“晴儿,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当御医叫我们好准备后事了的时候,娘都不想活了,是娘坚持不让你爹把你给下葬的。否则,我们母女两个只能到阴曹地府去团圆了。真是老天有眼,你真的醒过来了。”中年女子抽抽泣泣地道,“以后再不可以做这样的傻事了,娘被你吓得心都跳到喉咙口了。”
“是啊,晴儿。你的婚事是先帝订下的,先帝曾言,除非你自己不要这门亲事了,否则,他们皇家是不能退了这门亲事的。”那中年男子心疼地抚摸着上官晴的发丝,叹口气接着道,“就算太子殿下想要退婚,那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要你坚决不同意,他也拿你没辙,你不要被他几句吓人的话就给糊弄过去了。”
上官晴闻言,乖巧地点点头,在还没彻底搞清楚眼前的一切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素手接过夏竹递过来的天麻炖鸡汤,上官晴优雅地把它喝完,虽说喝陌生人端来的汤水充满了危险,然而,她上官晴最不怕的便是毒,因为只要闻一闻气味她便知道眼前的鸡汤是否有毒。
鸡汤自然是无毒的,就算有毒,她上官晴也有本事让它变成无毒。
见上官晴喝完了整碗鸡汤,中年夫妇激动得差点落下眼泪来。就在前几天,御医还宣判了他们的晴儿必死无疑,可是现在,她竟然能喝鸡汤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欣慰的吗?
喝完鸡汤,上官晴佯装虚弱地晃悠了一下身躯,有气无力地道:“爹,娘,晴儿好困,想休息一会儿……”
“好好好,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会儿。老爷,夏竹,我们快出去吧。”那中年女子闻言,连忙站起身,和中年男子一起,带着那名叫夏竹的丫鬟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终于归于静谧,上官晴连忙站起身,忙不迭地下床,小跑着来到梳妆台前,一见镜子里的那张脸,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上官晴,也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还好她反应灵敏,即使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眉毛画得很浓很粗,而且,居然还画成了玫红色,眼影部位涂成了黄色,而嘴巴,竟被涂得像香肠一样大,肥肥的厚厚的,而且鲜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让人一看还以为是吃人的怪兽呢,怪不得太子殿下要退婚了,真亏得刚才那对夫妇以及那个叫夏竹的丫鬟,能如此淡定地面对她这张夸张的脸。
就在上官晴欣赏自己这张极品脸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脑海中多出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活生生地说明了一个事实:她重生在了天启国一个花痴草包的丞相嫡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