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烧着了他们的衣服,渐渐地,两具躯体皆燃烧了起来。
上官晴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手掌心早就攥出血丝来了,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痛,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心痛得早就失去知觉了。
上官昊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点了弟弟妹妹的穴道,此时,这里唯一还能动的人便是他。他很想冲上去跟那个狗皇帝决一死战,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如果他离开了,谁来帮弟弟妹妹解穴?如果他此时把弟弟妹妹的穴道解开了,那么,他们一定会冲进屋子找那狗皇帝拼命,那他们上官家唯一剩下的血脉也将葬身在这茫茫雪海中了。
所以他只能忍,上官昭和上官晴可以恨他,只要他们能活下来,他就是死一万次都心甘情愿。
豆大的汗珠从上官昊的额角滑落,和着眸中的泪,滴落在上官晴的手上,上官晴的心中一恸,反手捏了捏上官昊的手,上官昭的手也轻轻地覆盖上来了,虽然他们被大哥点了穴,但是,手部还是能轻微移动的。兄妹三人,在这血雨腥风的满月之夜,靠彼此的体温艰难地煎熬着。
赫连信楠从屋子里找出全部的灯油,像浇水一般浇在那两具躯体上,顿时,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火舌冲天,烧得整个屋子劈里啪啦响,赫连信楠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漫天火海之中,暗卫们心急火燎地冲进屋子,救出了赫连信楠。
“不,雁儿还在里面,你们快去救她。灭火啊!快快灭火!”赫连信楠突然发疯般地大叫起来。
御林军七手八脚地救火,暗卫们则于熊熊烈火中收取着骨灰。终于,在御林军和暗卫们的努力下,最后,两个酒坛子交到了赫连信楠的手中。这两个酒坛子里装的自然不是什么好酒,而是上官烈和百里月雁的骨灰。从熊熊大火中还能取出骨灰,赫连信楠的暗卫们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上官烈的骨灰,就埋在那棵香樟树下吧。”赫连信楠神色复杂地望着手中的两个酒坛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其中一个酒坛子交给一个暗卫,示意他把这骨灰埋了。而另一个酒坛子则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他低头喃喃自语着,“雁儿,没有想到吧,你活着不肯待在我的怀中,死了,却要永远待在我的怀中了。等我百年之后,我还要与你葬在一起,来生,上官烈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们永生永世都会在一起,哈哈哈哈哈!”
暗卫接过酒坛子,用剑刨开厚厚的积雪,再在泥地上挖出一个坑,刚好把酒坛子埋了进去,再把泥土和积雪覆盖在上面。动作麻利,一气呵成,原来,从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坛子骨灰,紧紧只需几个呼吸的瞬间。
兄妹三人尽管死死地忍住钻心的痛楚,然而,眼泪还是止不住地狂涌而出,滴答滴答地,而由于激动过度,那原本死死屏住的呼吸,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假山就在香樟树的边上,暗卫的耳力自然与众不同,只那么几个呼吸,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手中的利剑已经对准了假山。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上官昊出手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帮弟弟妹妹点开了穴道,紧接着,双掌齐挥,火焰神掌顷刻而出,碎石冲天,假山在瞬间瓦解。他一手一个拉着弟弟妹妹往反方向逃离。
上官昭也出手了,几颗烟雾弹外加一包石灰粉齐齐朝着暗卫扔去。此时不出手,难道要等彻底被发现的时候再出手么?
上官晴也出手了,一大把的毒粉朝着暗卫撒去。
兄妹三人同时出手,配合得天衣无缝,十几年的兄妹,不用太多言语便能明白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待赫连信楠反应过来时,烟雾弹让他们看不清周围的一切,石灰粉和毒粉也击倒了一部分御林军和暗卫,当烟雾渐渐散去,哪里还有兄妹三人的踪影。
“搜!仔细地搜!这么厚的雪,我就不信他们能一个脚印都不留下。”赫连信楠的双眸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天,一定要让整个上官家族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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