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纷纷之际,云小墨又开始背诵第二首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郑夫子的脸上更加精彩了,激动万分地鼓起掌来,好诗啊好诗!堪称绝句!日后定能流传千古!
南宫樱等四个孩子排成一排,一个个小嘴张成了喔型,惊奇得不得了。
这些诗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书本上也没有见过,虽然诗的意思不是太懂,但是听到夫子连声叫好,那就一定是极好的了。他们跟着夫子这么久了,还从没见夫子如此失态过,而且,听他软软的童声念起来真的很动听、很悦耳。
南宫樱的双目直接化成了两颗红心,方才的不悦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他念诗的样子……
好有型哦!
东方云翔从始至终都温和地微笑着,他一直知道小墨是个非同寻常的孩子,对他很有信心。在听到这些绝句妙诗之后,他清澈的眸底也跟着泛起了微微的惊讶。
南宫翼紧蹙着眉头,注意力却是一直集中在了云溪的身上,儿子都这么出色了,那么他母亲的才华又能差到哪里去呢?难道他从前都看错了,她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才华么?
可惜云溪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丝毫不见波澜,南宫翼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不禁有些失望。
太子南宫玺则是大大地吃惊,忘记了放下手中的茶杯,一直端着,直至杯中的茶水顺着杯缘流淌而下,他才惊醒过来。
难道这孩子真是个天才?他的眉头深深地蹙起,心里闷闷的,掀不起一丝快感。
相比较南宫家郁闷的两兄弟,龙千辰和白楚牧这对活宝满脸的兴奋之色,就差在后面高举牌子,手舞足蹈地为小墨助威了。
“还有第三首呢?”郑夫子一边在心底默记诗句,一边迫不及待地催促,满脸放着红光,激动之色尽显无遗。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云小墨不疾不缓地念完了整整三首诗,一脸的泰然自若,没有骄傲之色,也没有欣喜,好似在做着再平常不过的事。
小白窝在他的怀中摇头晃脑,冲着南宫樱等孩子调皮地眨眼,很是得意。
瞧见了吗?我家小墨墨背诗多厉害!你们能么?
南宫樱在盲目的崇拜之后,很快发现了小白的存在,她惊奇不已!看到它冲着自己摇头晃脑、眨眼睛,一颗童心便无可抑制地萌发了。
“咦?它叫什么名字,是你的兽宠吗?”
南宫樱走近,睁大着好奇的大眼睛,伸手想去摸小白。
小白拽拽地甩头,不让她碰,小鼻子直喷白气。
哼,欺负小墨墨的都是坏人!才不跟你玩!
南宫樱委屈地嘟起了小嘴:“我想跟它玩!让我摸一下它,可以吗?”
云小墨犹豫了下,凑近小白的耳边低语:“小白,让她摸一下吧,她不会伤害你的。”
好吧!小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实在不喜欢被一个小女生摸,可是谁让那是小墨墨的请求呢?但凡小墨墨的请求,它从来都没有抗拒能力。
南宫樱心底一阵欢喜,小心翼翼地再次伸手去触摸。这一次,小白没有闪避,让她摸了个正着。南宫樱欢喜不已,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好可爱!我喜欢它!”
她忽然又抬头,对云小墨说道,“你会背诗,还让我摸小白,我也喜欢你!”
云小墨挠了挠头,第一次被人告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溪嘴角抖动了下,在心底默念:儿子,你要挺住啊,这么彪悍的小媳妇,咱还是别要了。
这都什么事啊?一开始还不断发飙的小郡主,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跟人告白了?
面对如此颠覆的场景,众人唏嘘不已,果然都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孩子!
郑夫子仍处于激动中,跑过来拉起小墨的手,道:“小墨,到夫子的书院来吧,夫子一定把自己所有的学问倾囊相授!”看他那激动的神情,倘若云小墨再不答应,他就要下跪了。
云小墨询问的目光飘向了云溪,刚才应付比试的时候,他尽量地自己做决定,可是现在拜师学艺可是一件大事,他必须问清楚娘亲的意见。
云溪朝着他浅浅地颔首,算是答应了。
心底里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位郑夫子,然而郑夫子在整个南熙国乃至朝廷都有一定的影响,儿子拜他为师傅,那么日后便不会有人再用野种、私生子之类的话来羞辱他,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纵使她可以采取强硬的手段扼制这些谣言,但是天下人实在太多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她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儿子拜郑夫子为师,日后便能得到郑夫子的护庇,还能增长学问,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云小墨见娘亲点头了,便也冲着郑夫子点了点头,郑夫子欣喜万分,几近手舞足蹈,哪里还有之前一派老古董的顽固模样?
黝深如潭的眸子加深了一层,漾起层层的涟漪,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