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骨子里的残忍。
云止先是心下一紧,后又止不住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宫宸戋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去。望着那消失不见的背影、感觉着空气中那一股令人无法喘息的低压淡去,渐渐的,心下猛然一松。他是轻蔑的以为她受伤了,再无反抗之力麽?
然,对付这样一行侍卫,她却依然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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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漆黑的夜空下,云止带着一行人飞速离去。进别院见皇帝东申泽,那绝对已是不可能之事了。再说,她想要姓‘余’的手中那一份东西,而不是想要将那一份东西呈给东申泽。
东夷城县官,在刚才为了救自己亲生儿子,被侍卫所伤,伤的不轻。,每走一步,便落下一个血脚印。
云止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喘息声,看着地上那一连串的鲜血,眉宇不由紧紧一皱。再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迟早要被后面那些侍卫给追上。
片刻的冷静思量,目光快速的环视一圈,毅然带着一行人往山中而去。
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后,让一行人进去躲着。自己原路返回,确定没有再留下任何足迹的同时,将那一行侍卫给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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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别院内,东申泽的房间。
听着跪在地上的东锦瑜那声泪俱下的控诉,空气,不觉一点点安静下来。
几名跪在床榻之上、伺候着东申泽的美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一眼。复又纷纷望向面色低沉下来的东申泽,不知他会怎么做?
“来人,让宫宸戋马上去大厅等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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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微弱的山洞内,一行人躲在里面,一圈围着那一个倚靠在洞壁上、奄奄一息之人。
云止在成功的引开了追捕的侍卫后,采了一些止血的草药回来。让一行人稍稍让开,想为奄奄一息之人看看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
“别……别费力了……本官……本官已经……已经不行了……”
奄奄一息之人,也就是东夷城的县官,在云止蹲下身来、伸手想解开他身上衣袍之际,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握住了云止的手腕。
云止任由他握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同时,另一只手把上他的脉搏。
“这位公子,本官姓‘余,还不知……不知你贵姓?”东夷城县官望着面前第一次见面之人,喘息着开口。倚靠着洞壁的身体,难以抑制的轻微颤抖。
云止收回把脉的手,确如他所言,已经……“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止’字。”
“你就是……就是那……云止?”东夷城县官闻言,眸光一亮,忽的有些激动起来。随即,一连串的咳嗽,紧接着而起,“本官听说……听说过你。”
“哦?在下与余大人素未谋面,也刚刚才来东清国,余大人听说过在下?”
“东夷城离皇城并不算……不算太远。关于皇城内与朝堂上发生的事,本官也……也略有所了解。能如此不畏宫宸戋威势强权之人,这朝堂已屈指可数了。刚才,更是亲眼所见……”说着说着,东夷城县官握着云止的手,不自觉收紧起来。
云止听着,长睫一敛,回道,“余大人不也如此吗?”微微一停,再重新望向面前喘息之人,认真道,“余大人能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来面见皇上,揭发宫宸戋恶行,委实让在下好生佩服。余大人,你且一定要挺住,给在下一点时间。在下在此向你保证,在下一定会尽快想办法带你去见皇上。到时候,你便可以亲自将证据呈交给皇上了。”那‘证据’二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音声隐隐要突高了一分。
东夷城县官被那‘证据’二字一提醒,侧头望了望漆黑无人的洞外后,对着云止恳求道,“云公子,本官……本官有一事相求。”
“余大人尽管说,只要是在下办得到的,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在所不辞。”云止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细小光芒,当然清楚面前之人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不出云止所料,东夷城县官要说的,就是那一份证据,“不日前,本官的一位好友,在临死之前将一份证据交……交给了本官。那里面,有一些关于宫宸戋这些年来陷害忠良、贪赃枉法的证……证据。并且,并且当年先皇的去世,也与他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只要将那一份东西交给皇上,相信……相信……”
“余大人,你慢慢说,不急。”
云止看着面前面色越发苍白、有些喘不过气来之人,连忙开口。只是,不知他此刻口中所说的,先皇去世与宫宸戋有关这一事,是不是真?
一圈,神色担忧、严严实实包围着云止与东夷城县官之人中,其中有一人,眸光忽的一闪,只是,淹没在人群之中没有人察觉。但见他,担忧的面孔之下,更多的是想要知道那一份证据究竟藏在哪里。
东夷城县官慢慢的喘息了一会儿,鲜血,不知不觉已经在地上流淌开来。待,好不容易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之际,眸光却已浮现一丝迷离,“本官……本官原本是想要进皇城去面圣的。可是,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