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风,刹那间将音声吹扬开去,若星星点点散落天地间。
一瞬间,夜似乎更深了。
“先是一个宫伊颜,后是一个花千色,不过,宫宸戋从始至终都未对她们动情。我当初之所以毁之,只是因为宫宸戋对她们两个人与对其他人略有所不同。宫伊颜乃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至于花千色,也算是曾有过‘朝夕相处’。当时,我错以为这便已是宫宸戋的最终极限,宫宸戋不会再对其他任何人会对这两个这般‘特别’。不过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云止——无心如宫宸戋,竟然也会动情,宫伊颜与花千色与之比起来简直如尘不值一提。你说,我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呢?那个女人,似乎令我也很有‘兴趣’呢。”
话落,负手而立的匸,不觉慢慢勾了勾薄唇。
半响,匸不紧不慢上前一步,动作温柔的抚摸上吕葶的墓碑,抚摸上墓碑上的‘吕葶’二字,一如以往每一次前来时一样。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指腹,一笔一笔、一寸一寸的抚过那字体,直至将‘吕葶’二字书写完一遍才收回手。
“眼下,他们两个人似乎很想知道我的身份,千方百计的想要调查。而这个中真相,想必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的了吧?不如,你起来去告诉告诉他们,如何?”音声与神色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轻蔑之色,薄唇勾起的弧度于风中一声冷冷嗤笑。
一眼望去,只见墓碑上的“吕葶”二字,静静的散发着石碑的冷光。
“比之毁了,我似乎突然发现一个更‘有意思’的游戏。你说,若是我将宫宸戋喜欢的那个女人得到手,再告诉他我的身份,你说,他是会恨不得杀了我呢,还是低声下气的恳求我这个哥哥?想必,到时候一定非常有趣。对了,宀戟来看过你了吧?东哲辕已死多年,我猜他是想将东哲辕的尸体从皇陵中挖出来,再鞭尸泄恨。所有人都将东哲辕当成仇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如果我说,我很喜欢他呢?真要谢谢他灭了天山……”
音落,寒风森森,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刹那间硬生生的冷下了三分。
下一刻,匸转身离去,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游戏,这才刚刚开始。
·
竹屋。
云止上上下下打量着手中的令牌,应该不是假的。
宫宸戋唤来影卫,细细的吩咐下去。末了,淡淡的挥了挥手,“去吧,三日内务必调查清楚。”
云止听着看着,在影卫离开后,对着宫宸戋冷静的分析道,“宫宸戋,你曾说,这竹屋在天山一脉被灭后,你与你哥哥,还有宫伊颜一起居住。那一个名叫‘匸’的人,他对这里的一切显然了如指掌。按理来说,这应该不可能。如此,你说他会不会认识宫伊颜或是你哥哥?”宫宸戋之前显然没有见过匸,那么,排除了宫宸戋后,那一个匸所知道的一切会不会是从宫伊颜或是宫宸戋哥哥那里得知的?如此,按着线索找下去,或许将会容易许多。
宫宸戋对于这些自然都已经想到过,不可能是宫伊颜泄露的,但也不太可能是他。
那一个人,他几乎从未踏出过天山一步。并且,他身体虚弱,不可能认识什么人。
“我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宫宸戋,你哥哥怎么死的?”
云止上前一步,走近宫宸戋随口问道。而对于宫宸戋哥哥的死,宫宸戋当初曾有对她提起过,但当时也只是一语带过,并未多说。另外,来了这么久,宫宸戋拜祭过他母亲,却未见他前去拜祭他哥哥,也只字未提,这令云止不免有些小小的好奇。按理来说,怎么也该安排东玄绪前去拜祭一下才是。
“病死的。”宫宸戋回道,语气平静,“当日,当我赶回来时他已死,乃是我亲手安葬的他。”
“绪儿既然是他的儿子,那为何不让绪儿前去拜祭拜祭他?”病死的?什么病?当日宫宸戋似乎说过,不过她当时并未上心,也就没有多问。
“他不喜欢有人打扰。”宫宸戋望向前方漆黑的夜幕回道。
“可是,不管怎么样,绪儿还是应该前去拜祭一下才是,相信他见到绪儿一定会很开心的。”
“当年,我在林子中遇到的他。当时,很是意外。后来,回去再三调查后才知,原来他们在多年前曾将一个婴儿丢弃于山林之中,而那个婴儿便是我哥哥。这一件事,宀戟也有份,但母亲并不知道。我曾想过告诉母亲,但他不愿意……”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恨你父亲?”
云止对于这一段历史很是陌生,第一次听说,一刹那,忍不住脱口问道。
“他身体虚弱,很少说话,只有在对着宫伊颜时,才会多说几句。他曾说过,他喜欢宫伊颜。”一起居住了多年,可前前后后加起来所说的话竟屈指可数。下一刻,蓦然回想起那一个人的宫宸戋,不觉微微眯了眯眼。匸,恰亡字少了一点,而又对天山如此了如指掌,再观那人的身形,以及一袭黑衣,难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