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侧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南灵国高高在上的太后——荆雪懿。
荆雪懿已年过半百,但由于保养得好的缘故,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袭华丽的宫装,周身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一头乌黑的长发绾成华髻,金头钗熠熠生辉。
东玄绪看到陌生人,看着那到来的架势,一时间,快速的往云止怀中缩了缩,“云哥哥……”
“没事,绪儿不怕,绪儿自己一个人到一旁去玩可好?等云哥哥与人谈完事情,绪儿就可以见到绪儿的娘亲了。”云止一边望着到来的荆雪懿,一边对怀中的东玄绪道。
东玄绪抿了抿小嘴,问云止道,“那云哥哥,需要绪儿等很久很久吗?”
“不用,等一下云哥哥会叫绪儿的。绪儿听到云哥哥的叫再出来。”云止抚了抚东玄绪的头。
东玄绪点头,有些恋恋不舍又有些小心翼翼的从亭子另一边出去。
“哀家来迟,让左相你久等了。”
东玄绪这边前脚刚刚出去,荆雪懿那边就走了进来。挥手,让身后紧跟的一行人全都退远开去,没有她的命令不许靠近一步,除非听到呼救声。
“能等堂堂的南灵国太后,那是本相的荣幸。”云止笑着说道,没有起身的意思。
荆雪懿未坐下,站在云止的对面居高临下的审视起云止。月光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言中的东清国左相云止,与记忆中的云浅止几乎一模一样。当年,云浅止前来东清国和亲,她是有见过的,后来便不曾再过问。听水伊颜说,云止便是云浅止,云浅止便是云止,倒不想她还有这等能耐,当年是小觑她了。
下一刻,荆雪懿开门见山的道,“修儿在哪?”
“绪儿的解药?”云止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再抬起头来,淡笑着应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水姑娘,解药也应该去向水姑娘要。”东玄绪身上的毒,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本相自然知道,只是,本相去要恐她不肯给,还想请太后亲自出面。”
“这个没问题,只要哀家亲眼见到修儿。”
“只要太后命水伊颜交出解药,我自然会安排人将封亦修送到太后你的面前。”
“你这是在与哀家讨价还价吗?”荆雪懿眯眼,垂在身侧的手一把负到身后,宽大的衣袖顿时在半空中一划而过,笼罩下一层低压。
“这是一笔交易,我没有讨价还价的兴趣,只想一手交解药一手交人。”
丝毫不将空气中的那一股威胁看着眼里,云止说着,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指尖捻着杯盖,慢条斯理的摩挲了一下杯沿,一派从容之色。
荆雪懿眯眼,事前水伊颜明明跟她说了云止已经屈服,现在……
“太后,绪儿对我而言真的非常重要,这一点我也没必要掩藏或是欺骗你。而我也知道,封亦修对太后你而言,也非常的重要。所以,太后,为了我们各自在意的人,我们实在没必要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伤了他们对你我而言也不好。”片刻的安静,在荆雪懿思量间,云止不徐不疾的开口说道。
荆雪懿再沉默了片刻,吩咐人去将水伊颜请来。
水伊颜很快到来。
期间,原本在花园中独自一个人玩的东玄绪,已不见了身影。
“云止,解药就在我的身上,我可以将解药给你,但是封大将军呢?你说一手交解药一手交人……”到来的水伊颜站在荆雪懿的身旁,对着云止道。
“水伊颜,绪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对绪儿下毒来威胁我,不觉得太狠心了一点吗?”
两句对话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云止对着水伊颜道。音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又或者是气愤,明显的偏重了那么一分。
水伊颜蹙眉,“云止,现在再来说这些,你觉得有意思吗?”
“是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水伊颜,你真的这么不念母子之情?绪儿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呀,对他下毒,你还真狠得下这个心。”语音不变,云止再道。
“对我而言,他不过只是一个耻辱。别说是对他下毒,就是亲手杀他,我也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云止,你知道你现在为何会输吗?你输就输在,本该成为我弱点的人,现在成了你的弱点。云止,有东玄绪在手,量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乖乖屈服。”云止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东玄绪,水伊颜有些明显的不耐,话语便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还捡重了说。话落,随即勾唇补充一句,“对了,绪儿他现在在哪?”
“……”云止不语,目光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一不起眼的暗处。
“云止,你不是时刻将东玄绪带在身边麽?不是寸步不离吗?现在,怎么,不见了?”就在东玄绪走出亭子的后一刻,云止望向荆雪懿而没有留意东玄绪的之际,水伊颜已派人将东玄绪带走。此刻,对着对面的云止,不觉越发冷笑起来。
云止闻言,面色骤然一变,几乎是拍案而起,“水伊颜,你需要做得这么绝吗?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