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的院子,处处透着一股紧张、诡异的危险气息。寒风,呼啸出声响。
花千色握着那一根从地上捡起的红玉簪步出房间,踏下两三阶的阶梯,一步一步向着院子中央的那一块平地走去。安静中,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一道轻若无声的脚步声。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她?
忽然,就在这时,院子的围墙外,四周一圈,突的丢进来一根又一根燃烧着的火把。
那些火把,或‘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洒落下星星点点的细碎星光,继续燃烧。或落在易燃东西上,火光立即窜大、蔓延。
花千色处变不惊,微微眯了眼,面无表情的环视过去。镇定从容的神色,任由大火在四周一圈慢慢燃烧起来,再任由那些大火的灼热不断向中央迫近。
街道上的行人,不经意看到府院内向上窜起的火光,不由纷纷围了过去。
一时间,接二连三围过来的一行行人中,有就要去打水来抢救、来扑灭的,也有冷眼旁观看着的,更有……渐渐的,府院内向上窜起的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街道上围聚的行人,在这期间,也越来越乱。
半响,就是几个用木桶打了水的人正要撞破府门,进府去救府内之人的时候,一袭妖冶红衣破火而出。
灿烂的阳光下,灼灼晃动的火光上,但见,那一个刹那间破火而出之人,翩然凌立在漫天燃烧的大火上方,距离底下的大火不过只半手掌的高度。红色如血的妖冶衣袍,在风中肆意飘摇,席卷起一道又一道的弧度。而那窜起的火光,在风力的作用下,在她足下不断的来回晃动。
一刹那,街道上的行人不由得看呆了。
放眼望去,但见,每一个行人都怔怔的屏住了呼吸,片刻没有一丁点反应。
花千色破火而出,冷冽的双眸,缓缓的一圈俯视过去。院子中想要困住她、活活烧死她的阵法,简直不堪一击。
院子外一行呆怔住的行人,在那样一双凌厉的眼睛下,渐渐的,止不住的,本能的微微后退了一步,心底徒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感,从心底里颤抖与战粟。
大火,还是一个劲的继续燃烧着,向着四周蔓延。
慢慢的,整一座府院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并且,大火还渐渐向着临近的府院祸及过去。
街道上的所有人,长时间的,没有一个人有一点动弹。而后知后觉发现这一处异样的其他行人,一时间,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仰头望去。旋即,同所有人一样没有反应。
一夕间,街道上逐渐积聚的队伍,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壮观。
每一个人,在那样一双若利箭般的眼睛审视下,都硬生生定住,恍若被人一下子点了穴一般。
云止在这时策马进城,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向着大火越演越烈、熊熊燃烧的府院赶去。
由远及近的距离,渐渐的,那一道马蹄‘踏踏踏’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街道上每一个人的耳内,阵地有声,几乎成为了整一座城池,甚至是这整一片天地间唯一的声响。
下一刻,街道上听到声音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快速回头望去。
但见,前方那一条空荡荡的街道尽头,一袭银丝绣边的白衣女子,一路飞驰着向着这边而来。宽大的衣袍,一如此刻凌立在大火上方的那一袭妖冶红衣一样,肆意的飞扬、翻涌在半空。
片刻,在那一袭白衣临近跟前之际,所有人都不觉主动的往两侧分了开去,在中间让出一条小道。
云止并未下马,直接一路穿过行人让出的那一条小道。随即,在小道的尽头的,才一个从容不迫的勒马,再在骏马仰天长啸的嘶鸣声中,快速的抬头向着斜前方立在火海上的那一袭红衣望去。
花千色当然也看到了云止。
四目相对!微微眯眼间,只一瞬,花千色便立在了云止面前。
三步的距离,不近不远,面对面而站。云止见花千色安然无恙,眸中不觉闪过一丝松气之色,继而,对着花千色问道,“花宫主,你没事吧?”
“多谢左相‘关心’,本宫很好。区区一个小阵便想‘困’住本宫,甚至是伤本宫,真是不自量力。”
花千色淡笑一声,神色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一顾。
“那就好。”云止听着,笑着应道。而如果说,刚才一眼见到花千色时,云止只是眸中闪过一丝不甚明晰的松气的话,那此刻,脸上已明显的表现出来。而从神色以及话语和反应上看,她似乎很不想花千色她出事。
花千色的神色,自始至终淡漠无波,对于云止所表现出来的那一抹‘担心’,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
这时,一行黑衣人忽然从天而降,将云止与花千色给包围了起来。又或者可以说,是将花千色一个人给包围了起来。因为,那一行出现的黑衣人虽包围了云止与花千色,但手中的利剑却全都直指向一个花千色。
“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立即开口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