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等着他们,他们绝见不到宫宸戋。
片刻间,山脚下已是血腥一片。那些原本呆在各自的房屋内,因听到声音而出来的族人们,同样遭到了残忍的屠杀。就连纯真无邪的孩子与年迈的老人,也没有幸免。
尸横遍野。
一时间,地面上的鲜血,简直如水流向着四周流淌开来。
“左相,走吧。”花千色看着这一幕,满意的勾了勾唇。旋即,扣住云止的手腕,就带着云止离去。
云止深深的闭了闭眼。那些族人,那些早已经有了感情的族人,就这样在被杀、就在她的身后被杀,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
——云止,你该死,你真的该死……
心底,忍不住狠狠的咒骂自己,狠狠的、狠狠的咒骂……
吓傻了的小鱼儿,在这时,在云止怀中颤抖道,“姐姐,小鱼儿怕……好怕……”
阳光,始终洒落下来,没有因这一场血腥的杀戮而有任何的改变。浓郁的血腥味,在风中,不断地向着四周飘散开来。
“别怕,你的叔叔,很快就会来救你的。”
听得小鱼儿的害怕,带着云止与小鱼儿离去的花千色竟笑着出言‘安慰’一句。
先前,贾理突然奄奄一息,风逸上山去找宫宸戋下来。宫宸戋为贾理把了把脉后,自然而然的吩咐风逸去找草药。
一切,都不出花千色的意料与算计。而接下来……
·
花千色显然有备而来,风驰电掣、疾风扫叶的手段,使得整个天山近万人一夕间丧命、鸡犬不留,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出口出去,东方卜,以及东方卜所带来的那一行侍卫,已等在那里。
阵法开启,隐了身的花千色,扣着云止的手腕将云止带出去。一切,看在众人眼中,便是云止打开阵法,主动走出去。
当然,东方卜是绝对知道这其中一切的。
片刻,花千色停下脚步,用传音入耳对着快步走过来的东方卜打招呼道,“东清帝,好久不见了。”
东方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许久不见的云止,见云止安然无恙,不由暗暗放下心来,也解了那一丝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萦绕心头的‘相思’。对着花千色无声回道,“花宫主,好久不见了。”
“确实好久不见了。不知东清帝对本宫的这一份见面礼,可满意?”花千色依然用穿音入耳。
“多谢花宫主。以后,若花宫主有用得到朕的地方,朕一定竭尽全力,在所不惜。”东方卜张了张,但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口型回道。事情,似乎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昨天晚上,花千色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东清帝的话,本宫记住了。”
花千色勾唇一笑,紧接着再道,“现在,还是先进行下一步吧。”
东方卜点头。随即,一把扣住云止的手腕,将云止怀中的小鱼儿放下,再对着身后的那一行侍卫吩咐道,“弓箭手准备,看到有人出来就射箭。”
侍卫们领命,立即步上前来,搭弓手弦对准出口处,严阵以待。
“东方卜,你到底想干什么?”靠近的距离,被点了哑穴的云止,用眼神面无表情的问道。
“云儿,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云太傅在天上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这一封信,是云太傅当年留下的,或许,你可以看看。”面对云止的质问,东方卜从衣袖下取出一封信函打开,让云止看上一眼。
那上面的字迹,云止当然认得,确实是云泽天的笔迹无疑。
当年,她从薛府回去,见到的是在院子中等他的东方卜。那个时候,她便怀疑,云泽天到底是听从了东方卜的吩咐行事,还是受了东方卜的挟持?
多年来,她一直想方设法的到处寻找云泽天,几乎是排斥性的不想去想第一种可能。
三年后,连云泽天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密室之中,当她到的时候,云泽天已经死了。所以,就更是没有去想过第一种可能性。
可眼下,东方卜手中却有着这样一封云泽天亲笔留下的书信。
信函中说,三年前,当他知道东方卜的身份是三皇子垣的儿子后,便……书信给她,让她前去前左相薛府拿那一面令牌。在东方卜的安排下,前往他处。他希望,她能够好好的帮助东方卜,与东方卜携手并肩……
当最后‘父,云泽天’四个字落入眼底,云止猛然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她三年多来的辛辛苦苦寻找,不过是……忽然间,云止觉得很可笑,真的很可笑。
东方卜随之将书信一收,伸手抚了抚云止的后脑、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柔声道,“如今,宫宸戋的势力已去,先帝当年留给他母亲的那一份东西也已经到手,只要再除了宫宸戋,将再无后顾之忧。云儿,辛苦你了。以后,朕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说着,东方卜当着众人的面,搂抱了云止一下。
花千色看着,不觉再勾了勾唇,“左相,你说,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