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李御所部驻扎于共城以南的第二日,共城城楼上响起了一阵扣人心弦的战鼓声。
“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放下手中的地图,李御站起身走到大帐外,对着赶来的几名都尉说道:“赵祥所部出营迎击,其余诸部各回军营,未得将令,不可擅自出战。”
“诺。”
虽然对李御的将令有些疑惑,然则几位都尉都没有提出异议,忠实地履行着他们的任务。经滇国之行与乌江一战,李御在军中已然竖立起绝对的权威,更别提原本就是李御亲兵的骁骑营只会绝对遵从。
一切如李御所料,共城城楼上的战鼓敲了半个时辰,却无一兵一卒出城,甚至连那共山上的魏军军寨也是毫无动静。在赵军强大武力的威慑下,魏军主将连出城摆个样子也不敢,可想而知城中的士气如何低落。
出营,列阵,等待了半个时辰,却等来了退兵回营的将令,数千甲士失望不已。他们可都还想着赚点战功回去换成钱财的,哪里料到魏军如此胆小。无奈将令如山,他们只能安静地退回营地,何况攻城之战极为凶险,他们只会为李御的仁心感动。
看着赵军方阵缓缓退去,魏祜志得意满地对着身边的诸将说道:“吾不过一通战鼓,便让赵军如临大敌,以此疲之,我王之令可无损而行。”
“大将军英明。”旁边的诸将都配合着恭维起来,只是心中是否在痛骂就不得而知了。
赵国大军进入魏国河北之地后,身怀魏王谕令的王叔魏祜便接掌了共城十万大军的兵权,甚至还可遥控孟门关守军。
严守着魏王绝不轻启战锋的谕令,颇得兵法精要的魏祜将十万大军分出一半驻于共山之上,与共城守军遥相呼应,并严令麾下将领不得擅自出战,确实让赵军无从下手。
不过魏祜觉得和赵军交战不成,但也可用计疲累赵军,并将赵军紧紧拖住。他此来共城的目的可是为了将李御所部拖在这共城之地,好给另一路大军有可趁之机,若是紧守共城不出,不一定能拖住赵军,也压服不了桀骜的将领,更显示不出他的兵法谋略。
因而,魏祜命人擂鼓而不出战,赵军果然中了他的计谋,眼巴巴地跑出大营列阵。魏祜相信,他只要每日擂几次战鼓,就能让赵军为之奔忙,也可查看赵军是否仍在大营之中。从未领过兵的魏祜不会知道,这样对城中兵士的士气有多大的打击,还有的就是,共城城外空地有限,一个五千人的方阵足以将那空地填满,看上去如万人一般。
当然,自命不凡的魏祜对于自己的计策有着十足的信心,他麾下的那些将领也没有出言劝解,能不和骁勇赵军交战那是最好的,已然升无可升的他们可不愿拿着性命去赚取那微薄的赏赐。何况这位王叔在大梁城内可是极为出名,言论兵事,连信陵君都不是其对手,何必去自讨苦吃。
“宁城之粮道已被我军截断,以共城存粮,可坚守一月。”刚刚有所斩获的毛旭兴致不错,禀报起来也是中气十足。只是让他有点的失望的是运送粮草的魏军也太怕事了点,他们骑兵还没到就跑得一个人影都没了,不知少了多少战功,尤其是不能趁势夺取宁城。
“茅城之粮道也已被我军截断,孟门关存粮足以坚守一月半有余。”羊福脸上依旧一片肃然,他本就不是一个爱笑之人,即便此行顺利,也只会将兴奋埋藏心底,只是他也对不能夺取城池耿耿于怀。要知道他们所遇魏军几乎是一哄而散,即便茅城之魏军有两万之众,但若是计划得当,还是能夺取过来的。一旦夺下茅城,那共城之兵不战自乱,甚或乖乖地出城与之而战,野战乃是赵军的主场。
“没有夺得城池是否有些不服?”看出毛旭和羊福心中的郁闷,心情不错的李御揶揄地说了一句。
“不敢。”听得李御的问话,毛旭和羊福连忙俯身行礼,他们骁骑一军乃是李御亲军,视李御的将令为最高指令,怎么会有不服。
“宁城、茅城乃河北要地,共城、孟门之命脉,若是我军夺取两成,必让魏军恐慌,举倾城之兵与我军决战。我问你等一句,以我两万甲士和数千骁骑,能否抵得住二十万魏军?”其实李御也是无奈,他手中实际握有的兵力不过两万有余,上党廉颇所部又不可轻动,中牟庞煖所部三万甲士倒是能动用,但绝对不会和他麾下的两万甲士一般如指臂使。何况中牟大军乃是守御邯郸之屏障,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最好不要出现折损,再者与李御心中的策划不符。
“不能。”虽然对他们率领的骁骑战力极具信心,然则毛旭和羊福也不会自认为可以抵挡住二十万魏军。以一敌十对于骁骑来说不是难事,可以一敌百就太夸张了些,更别说敌军达到十万之数以上,强大的步军方针足以让任何骑兵折戟,骑兵毕竟不是战阵的主力,战争依旧是步军甲士的天下。
“魏军势大,我军不可与其硬碰,唯有循序而进,方可一战功成。”没有和毛旭他们解说定下的方略,李御只要他们忠实的履行各自职责便好。不过李御对此次的战果还是很满意的,刚刚抢来的这些粮草正好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