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将军可以斧钺令廉颇大将军驻于孟门,令庞煖将军驻军共城以北,成僵持之势。另向魏王借道,经共地直回邯郸,以迅雷之势,夺取共城,一战可定南疆之患。”
仿佛没有看到李御眼中的震惊,王缭将心中的计策说出,信心十足。对于赵魏两军之间的战力差距,王缭知之甚详,何况失去信陵君和大将晋鄙的魏国,毫无威胁可言。更甚者他非常清楚李御所部的战斗力,完全由赵人组成的部队可是能让秦军为之惊叹的战力,长平之战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若不是白起最后用奇计切断赵军的供给,胜负尤为可知,即便是赵括粮尽之时被迫突围失败,依然让秦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否则秦军完全可趁胜利之势直捣邯郸,拉开定鼎天下的序幕,而不是回师函谷,休养生息。
“好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李御感叹了一声。
没有问王缭具体的操作,李御只觉眼前一亮,真是当局者迷啊。夺取共城要的便是一个快字,只要在其余诸国反应过来之前拿下共城,再以强势逼迫孟门魏军撤退,那大河以北之地便会轻易落入赵国版图。届时,赵国大可联合韩.国以大河为界护卫南疆,压力顿减,其余诸国也只能干瞪眼,默认这个事实。
“只怕魏军看出我军之意。”虞庆适时提醒了一句,他可不认为魏国朝中无人,会看不出他们如此明显的意图。既然要向魏国借道,那么魏国戒备肯定不弱,可能会有一番恶战。
“兄长何必在意,被魏国知晓又有何妨,我要的便是让魏国清楚我等之意,却无力回天。想必兄长也知,两月之前,魏王遭墨家钜子魏德刺杀,虽侥幸逃得一命,然则魏德逃出王宫,不知所踪。魏王大怒,严令举国搜捕魏德,并撤墨者守城之责,魏国此时已是混乱不堪。增兵十万于北疆已使魏国无兵可调,即便魏国君臣知晓我军意图,魏王也不敢抽调大梁之兵。”对于魏国是否知晓赵军的图谋,王缭胸有成竹。
以如今魏国大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局势,魏王明知赵军所图,也不可能不顾自身安危而增兵共城,三千墨者可乱国,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至于魏王借不借道,更是一个笑话,此时赵国八万大军直指孟门、共城,本就做了亏心事的魏王没有那个胆量拒绝李御的要求。惹怒了李御,李御直接进攻共城,魏国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单凭一个魏国,已然不是如今赵国的对手,这便是高都石涅的无比财富带来的变化。
向来信奉堂正之策,明处之谋,王缭的计策定得光明正大,直接就告之魏国,他要取共城。魏国知晓了,也只能有心无力,这便是以势压之,以力破之,大家明刀明枪地干一场,而赵魏之间的战力对比让王缭有充足的信心。从中牟而来、驻于共城的三万赵军可是赵军中少有以赵人为主的军团,护卫邯郸的战力可不是唬人的,加上李御所领大军,那共城的十万魏军犹如败絮,不堪一击。
“确是如此。”没想到王缭对魏国的局势如此深知,虞庆点头认可,身在秦营的他也是经李御传达方才知晓魏国大梁之乱。
九月初,名享天下的魏墨钜子魏德于魏王宫赴宴之时,直斥魏王圉荒淫无道,耽于享乐,逼走国之柱石,恐有亡国之危,随即举剑刺杀,失手之后逃出魏王宫,消失于大梁。此事震惊天下,让魏德声望高涨的同时,也让魏王圉名声大跌,在天下之士的心目中成不堪之君。
魏王圉大怒之余,也惊恐于魏德的能量,下令魏国举国彻查墨者,收回墨者负责守城之权。然则魏国三千墨者,三万门徒,朝堂之上与之千丝万缕,纷扰了数月也没有魏德的任何踪迹,让那王位的人坐卧不安。
在抽调了十万大军增兵共城之后,大梁所余不过十万精兵,其余之兵尽在边境,根本不敢有所举动。因而,共城和孟门的二十万魏军乃是魏国北疆最后的倚仗,赵国只要有能力解决掉他们,那么数百里沃土便唾手可得。
用李御的话说,那魏墨钜子简直就是一个傻蛋,都要刺杀魏王了,还要光明正大地骂一顿发泄发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意图。若是魏德不声不响便行刺杀,即便是魏王有所防备也可能难逃一劫,谁料会有如此牛叉到傻b的刺客,墨者行事果非常人,让人不得不佩服。
不过这也正合了李御的意,一旦魏王圉过世,那年少的公子增根本掌控不了魏国的局势,在魏国根深蒂固的信陵君便可安然归国,强势接掌魏国。一个强大的魏国可不是赵国想要的,这也是李御令人通过一些渠道提醒魏王的原因,在那一次信陵君府饮宴之后,他就防着这一天了。
“如此,御便为之一搏,还望先生助御一力。”见王缭如此说,李御也没有犹豫,恭敬的俯身辑首,认同了对方的建议。
他就要让天下人知晓,打他李御的主意是要付出代价,而且那代价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齐楚两国暂时还动不了,就先让魏国付出一点代价,想来赵王和赵国臣民都很想看到魏国吃瘪,一吐百年的恶气。
对于其余诸国会不会干涉赵魏之战,王缭没有说,李御也没有问。一个主将总不可能事事让人策划,王缭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