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上已承诺,君上归魏,一如既往。”
“魏王之言可信?先前魏王答应出兵助赵,结果魏王因秦使一言,魏国大军便停滞不前。若不是君上大义,秦军如何溃败,如此反复之人,先生认为其言可信?怕只怕,君上一入魏境便形如笼中鸟,圈中虎,甚至可能性命不保。先生觉得,如若魏王受小人蛊惑,一心想除君上,先生能保证君上安危?墨门当真能对抗君王之威?”一连问了几句,李御在稍稍捧了一下信陵君的同时,直接质疑着魏王的人品和墨门的实力。即便墨门再强大,和一国君王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较,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有三家分晋之事。
“将军之言不差,王兄心志不坚,我若归国,朝不保夕。”被李御这么一说,信陵君坚定了他自己的正确理想,决定暂不归国。即便是要回去,也要在魏国需要他的时候回去,他魏无忌绝不做一个苟延残喘之徒,他一定能等到机会。
“君上……”
“君上所言不差,墨门虽大,却也敌不过君王之威。若是有朝一日,魏王离去,君上安返大梁之日可期。”
没等魏德开口,一个平淡中难掩自傲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一身赤色华服的赵穆带着一位身背墨色宝剑的青年男子踏进厅门。
“本侯见过信陵君。”阻止了魏德要说的话,赵穆抱手一礼,言语间很是随意。君侯本就同爵,除了称谓不同,并无太大的区别,何况他是大赵的侯,信陵君是魏国的君,在这大赵只是客居而已。在大赵的地盘上,赵穆隐隐有几分地主的自傲。
“侯爷请坐。”虽然和对方有共同的利益,魏无忌却不喜这种人,只是他现在寄人篱下,只能虚以委蛇,各取所需。
“将军安好?”坐在李御的下首,赵穆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仿佛两人之间毫无芥蒂。
“多谢巨鹿侯挂念。”微微点了点头,李御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和别人假以辞色还行,但是和眼前这个恶心的小白脸,他想想都心里发寒。
“本侯为信陵君和将军介绍一番,这位乃是我大赵墨家钜子赵严先生。”早就习惯了李御的冷淡,赵穆不以为意,笑着介绍起带来的青年男子,眼中隐约闪过一道寒光。
“见过君上,见过将军。”坐在信陵君的下首,带着冷峻国字脸的赵严抱手一礼,粗犷的声音在厅中回荡。
“本将对赵先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不凡。”李御笑着回了一礼,看了看这掌控赵国三教九流的教父级人物,他还真没想到这位大赵墨家钜子会这么快投向小白脸,不知小白脸给了对方什么好处。
“谢将军夸赞。”得李御之言,赵严冷峻的脸上微微一松,这位年轻将军可是大赵的骄傲,他的手下不知有多少人以他为傲,只可惜。
“想必这位便是魏国墨家钜子,本侯敬你一樽。”不想赵严和李御有什么接触,赵穆举起手中的酒樽,对着对面的魏德说道,神态犹如主人,丝毫没顾及主座上的信陵君。
“多谢侯爷,德不善饮酒,望勿见怪。”见对方这么不给信陵君面子,视信陵君如兄弟的魏德可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再者,知晓赵穆底细的他对这种人也是颇为不齿。
“哈哈,墨家行事,果非一般。”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魏德还这么不给面子,赵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脸上却带满笑容揭过了尴尬。
“哼,大梁小人,侯爷何需如此客气。”自己的主家被这么无视,赵严不屑地哼了一声。
“赵严,你说什么?”赵严的声音虽小,却传遍厅中的各人之耳,魏德自然不会听不见,也不会装聋作哑,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喝问。
“大梁小人,来我大赵,如何敢猖狂。”看到魏德发怒,赵严举起酒樽喝了一口,嘴角一翘,满含不屑。
“蜗居邯郸,你也陪称钜子,简直丢尽了我墨家的颜面。”怒气十足,魏德却不会失去理智,骂出来的话切中要害。
“你……”
被魏德揭中短处,赵严脸现怒意,拍案而起。若不是他接掌赵国墨家以来,赵国一直处于大战之势,他怎么不会去拜访一下其余几位钜子,展现一番大赵墨家之风。‘
“两位先生切勿动怒,同为墨家,赵魏原本同属一家,应和舟共济方好。”主座上的魏无忌看到两位墨家钜子在他面前就起了口角,心中不悦,脸上满含笑意地缓和一下气氛。
“信陵君所言不差,两位先生应以和为贵,切勿动武。”赵穆也在一旁劝解着,不过怎么听怎么像是煽风点火。
“如此诬蔑我大赵墨家,魏德,尔可敢与我一战。”没有理会信陵君的调解,赵严拉起背上的墨剑,遥遥指向对面的魏德。
“赵严,如此便要动武,未免太小儿气,本钜子不便以大欺小。”见赵严动怒,魏德反而不急了,一脸促狭地看着对方,稳坐下来喝起了酒。
“哼,你也陪称钜子,我大赵墨家方是墨门正宗,你等魏人何曾出现过钜子?有无见过钜子令皆未可知。”对魏德的自称呲之以鼻,赵严鄙视了一句,他们赵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