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走到了车厢坠落的地方,在他的眼中,他却是行走于当日坠落的列车车厢之间,种种阴气似乎要透体而入,当然,这些阴气根本不能对柳致知造成一丝影响,如果有一个修行者在此,就会惊异的发现,柳致知身外一层淡淡的灵光,各处阴气一近,自然的瓦解,柳致知好似一个灯泡一样。
“那个人,这地方不要乱走,前些日子有火车掉下去。”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柳致知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当时有几节车厢从上面掉下来?”在柳致知的另一边,有个铁道工人打扮的人沿着铁路桥走了过来,他并没有行走桥面上,而是在桥下走,柳致知在之前就发现,不过并没有当回事。
“数日前,两辆列车相撞,掉下几节车厢,现场很惨,不过这两日已清理完毕,但外人一般不要从这里走,毕竟不好。”那人说到,他倒是好心。
“那有没有规定人不能在这里走?”柳致知问到。
那人一愣,说:“这没有规定,不过,前些日子不准人来看,而现在现场已清理干净,有些人说这里阴森森的,最好不要来看,现在是正午,过了这个时辰,来这个地方,怪瘆人的。”
柳致知一听,心中明白,这是一些残存的意识在此处无意识的飘荡,令人有一种压抑感,普通人感觉不到这些残存意识体的存在,但能感觉到一些异常,不太愿意靠近这个地方。见柳致知在此处,此人怀着好意提醒柳致知一句,倒没有什么恶意。
柳致知微微一笑,谢过他的好意,话语一转,便转到事故本身,问到:“外面说这次事故是调度出了问题,有这一回事吗?”
这人一听,神色警惕望着柳致知,皱起眉头,说:“这事我一个小小的铁路职工不知道,道听途说,也不能算数,你问这个干什么?”
柳致知知道他们应该统一了口径,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说什么,听到身后有人来了,立刻回头看,见一个身材高瘦的和尚,手执一串念珠,正向这边走来。在柳致知眼中,和尚身上,淡淡的灵光笼罩,显然是一个有修为的人,他的修为不错,离罗汉尚有一段距离,不过,修为却很纯。
和尚见到两人,单掌在胸前竖起,身体一躬,问讯道:“两位施主,小僧法缘见过两位,阿弥佗佛。”
柳致知也回礼道:“大师客气了,我是来看看,别人遭逢此大劫,我为一个问题来求证,来到此。”
那个铁路工人倒是尴尬一笑,他不适应两人之间的依古礼而行,而且两人之间的对话也使他不适应,文绉绉的。他说:“大师,你到这里来,是公司请你来做佛事?”
法缘笑到:“没有,我经过此处,看见此处有些不干净,便过来看看,如果有可能,超渡一番也无所谓,死者死矣,但生者还要活下去。”尘缘说这话,本是无心之语,但柳致知却听到此话,似有所悟,关键却又抓不住,知道自己还是没有看透,将此话回味了几次。
铁路工人不好意思的说:“我以为大师是公司请过来的,不出意外,公司这两日会请一些高僧来做场佛事,不过,不会宣扬,也应死者家中的请求,为死者做场佛事。”
他这段话,柳致知和法缘都是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真的!”他见两人有态度,以为两人不信,着急开口辨解到。
“施主,不要着急,我们信,做场佛事也好,散散此处的秽气,为求一个心安,但世人心中恐怕要追求的不是这种,而依法将玩忽职守者抓入大牢中,为死者生冤。”法缘说到。
这段话让柳致知心头一亮,世人所求,唯公平二字,他们不知道大道运行的根本,却又问此事故为何的发生,在他们眼中,这几车厢的死者却是调度部门玩忽职守,倒导这次事故,他们当然要寻求一个公正,死者不会说话,但生者却不会放过,不仅是调度部门,推而广之,他们可以怀疑一切,质疑这个调度部门,进而质疑整个铁路系统,甚至会质疑整个政府,这不是没有理由,而不需要理由,当然自己不仅没有觉察到,甚至为什么如此,也不曾想。
柳致知是事先看到的黑气,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法缘无意中一番话,让他恍然有悟,他将因果倒置,世事无常,并不是这些人好好的要出事,而是铁路系统中间的问题,迟早要出这个事,他不过机缘巧合,无意间遇到了此事,他的作法,不过是保证了一段时间,大道运行,随方解缚,自己却往深的方面想,并未从平常入手,纯粹作茧自缚。
这一点醒,柳致知算是明白了,但明白归明白,跃上新的一层思维还有些力的从心,对于柳致知来说,理虽明白,心和身的明白却未达到,就像拳术之中,心中知道这一拳如何发出,却没有能力发出这一拳,身与思想毕竟还有一段距离。但不管如何,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乱麻一团。
那位工人见法缘说话,指出人们的目的,低头略一想,佩服道:“大师果然厉害,我不知道如何说,大师却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了,活着的人是有这种想法,想把那些当官的送进监狱,不仅为死者,而且为活着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