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玲玎看着眼前的唐方,若有所思。
唐方轻轻地握起紫玲玎的手,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笑道:“走了,至少我们没有白来一趟,王仙峤那小子没死。”
说完,牵着紫玲玎缓缓地走了出去。
一个国手,看的并不是他的起势,而是官子,轻描淡写之间落定一子,便可以逆转乾坤,一个高手,看的不是他何时出手,而是在于他什么时候懂得收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无数的人,如同磨刀石一般砥砺着唐方,唐方无论心智还是武功,都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终于,这柄剑,锋芒已经毕露了。
紫玲玎看着眼前的恋人,暗暗地道:“唐方,你终于成熟了。”
走出了这让紫玲玎感到恶心的凤凰山洞,紫玲玎顿时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仿佛让她如获重生,而唐方今天如同天马行空般的表现,也让紫玲玎开始重新审视唐方。
现在,就看唐方如何能将凤凰树复原了。
唐方走出来,看着生机似乎已绝的凤凰树,从口中取出杀生刃,缓缓地在自己的手腕处割了下去。
鲜血汩汩地从唐方的手腕处流出,滴滴滴在凤凰树的断根之处,那些鲜血很快便侵入到凤凰树之中,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发生了,只见这些凤凰树被鲜血浸染后,既然发出了勃勃生机,开始吐露新芽。
唐方淡淡道:“不出数年,这凤凰树必然会长成刚开始的模样,我答应凤凰山的事情,自然说到做到。”
唐方转身,用杀生刃飞快地砍倒了旁边的一颗树,三下五除二做成一块墓碑的模样,用刀歪歪扭扭地刻下了王仙……
唐方忽然转头,一脸人畜无害地模样,问道:“王仙峤的‘峤’字怎么写。”
紫玲玎不由得气结,没好气道:“你们不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吗?怎么现在连名字都不会写了?”
唐方拍了拍头,道:“不管了。”说完用杀生刃刻下了一个圈,聊以代替王仙峤三个字。
紫玲玎凑上去,唐方的字虽然刻得难看,但是大致还是认得:“王仙峤之坟?有这个说法?”
唐方反问道:“没有吗?”
紫玲玎摇头。
唐方哦了一声,在坟字上面打了一个×,歪歪扭扭地在旁边又刻了一个‘莫’字。
紫玲玎实在看不下去了,掏出宝剑,在唐方刻下的这个‘莫’字下面加了一个‘土’字。
铁钩银划,紫玲玎寥寥三笔,将唐方前面刻下了的五六个字衬托的如同狗屎。
唐方清咳了一声,抱着这块墓匾反复‘欣赏’着,隔了好久才‘念念不舍’地将它插在了凤凰树前,站在墓前纹丝不动,正在连紫玲玎都不知道唐方要干什么的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了天际。
“兄弟……你死的好惨啊……”唐方开始鬼哭狼嚎起来,还拉了拉紫玲玎的衣袖,示意紫玲玎也“表现表现”。
紫玲玎真不知道是该哭该笑了。
曲唱够,戏演足了,唐方这才收敛了表情,如丧考妣地道:“兄弟,你一世英名,也只有这颗千年神树配得上你的安眠之处,你在此处好生安歇,今生我们已经无缘再见,来生,来世我还是你的好兄弟,记得来找我!”
说完,再念念不舍地看着自己亲手为王仙峤做下的衣冠冢,拉着紫玲玎下山。
等确定了四下无人,紫玲玎这才忍不住开口道:“你刚才的戏是演给谁看的?”
“当然是他了。”唐方翻了翻白眼,用手指了指上天。
“不可能,我刚才用天听之术测过,就算是法海这等级数的高手,只要我有心去找,他不可能接近我五十米之内。”
“法海哪有那么蠢,”唐方嬉笑道,“这种偷听墙角的事情,只有王仙峤做得出来。”
“那你为什么还有多此一举。”
“没什么,只是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凤凰树边有狸猫爬动过的痕迹。”
“狸猫?”紫玲玎根本没有注意到,但是没想到一贯粗心大意的唐方居然注意到了。
“虽然我不能断定是不是段观音那小兔崽子在我身后使坏,但是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只要法海能真心相信王仙峤死了,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紫玲玎点头。
“当然,我主要目的是为了恶心王仙峤,要是那小子知道自己还没有死透,老子就已经给他选好地挖好坑立好碑了,那副表情肯定好看!”
唐方确定王仙峤没死,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不仅仅避免了自己与王仙峤阴阳相隔,永无再见,也为以后自己和法海周旋,埋下了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