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区,一家区办医院某单人病房。
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贱八躺在病床上,一夜之间,他仿佛老了十几岁,眼中再无昨日之狂傲,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悲凉和一抹仇恨。
没办法,被人一脚踢爆了鸟蛋,彻底散失了男人引以为傲的武器,任谁都无法接受。
男人可以断手,可以断脚,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断根。
可是,他断了…
他内心悔啊。
当然,除了悔意,更多的是恨,他恨那个踢爆自己鸟蛋的老师,他恨这件事的元凶孙耀和李燕,他甚至恨自己的老大,刀坤…
想起刀坤来看自己时的场景,他就怒不可遏。
当时,他流着泪请求刀坤为自己雪恨,宰了那几个小子。
可是没想到刀坤竟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自作自受,还说什么他的行为乃练武之人之耻。
屁话,都是屁话!
你刀坤能混到现在的地位,见不得光的事情做的还少吗?老子不过就是看上个女学生怎么了?老子为你做牛做马这么多年,这个时候你刀坤竟然过河拆桥,我草泥马…
“贱八哥,听说坤爷已经将那个叫孙耀的家伙抓起来了,坤爷嘴上说不帮你,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病房内一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眼镜男对着龇牙咧嘴的贱八劝了起来。
“狗屁!”由于牙齿脱落,贱八说话漏风,但依然扯着嗓子骂道:“他刀坤这次抓人是为了我吗?老子贱八这么多年来,算是跟错老大了。”
“贱八哥,坤爷不是为了帮你报仇,那抓他们干什么?”眼镜男疑惑道。
“抓他们干嘛?哼哼,还不是…对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滚滚滚,去给我买包烟过来。”
“贱八哥,医生说你不能抽烟。”
“草泥马,你听医生的还是听老子的?还不快滚!”
“……”
看着眼镜男离开病房,贱八眼中露出阴狠之色,“刀坤,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得罪我贱八的人,全部都要死死死,你们给我等着…”
……
东城区沿海一处被翻新过的四合院内,孙耀和王强双手被绑,被吊于一棵大榕树之下。
旧伤未愈已添新伤,鼻青脸肿的他们,脸上破裂的皮肤渗出丝丝鲜血。
院子里除了他们,还有十几个壮汉,或站或坐,全部都用锥子般的眼神盯着他们。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位躺在藤椅上的男人。
一位是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穿着大力背心,肌肉黝黑如铁,双眼如鹰,与之对视,宛若针扎!
另一位则身穿黑色练功服,头发油亮背在后面,坐在藤椅上抽着大烟,他年纪不大,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可他的一举一动和表现出的神态却像极了老人,就如旧社会大家族里的老爷似的。
“仁坤啊!跟这些小家伙有什么好闹的?教训一下就行了,毕竟他们还只是学生。”五十来岁的男子对身边的刀坤说道,语气非常沧桑缓慢。
他是绍阳武术界中的一位著名拳师,名叫做尤元华。
尤元华的师门和冯仁坤,也就是刀坤的父亲交情不浅,凭着这一分关系,两人这些年来往颇密,这次之所以来温城市也是受刀坤邀请来这里小住几天,切磋一下武艺。
“尤兄,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刀坤不喜欢仗势欺人,尤其是对这些学生。可是这次却不一样,这两小子竟拿砖头砸我武馆的招牌,你也知道,对我们开武馆的人来说,砸招牌如同砸脸,如果今天我轻易把他们给放了,那我这张老脸今天也算是搁下了。”
刀坤眼睛灼灼的看着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孙耀和王强,混到他这个程度,原本是不可能去欺负学生的,可是这两个学生主动闹上门,那就不能怪他了。
其实刀坤也想不明白,这两个学生为什么会胆子大到来砸自己的武馆招牌,就算贱八仗势欺人搞他们,可贱八现在也已经落得悲惨下场了,他们应该消气了才对啊,为什么还要过来送死呢?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尤元华闭着眼睛问道。
“我原本也不想跟这些小家伙较真,只要他们道个歉也就行了,可是他们的嘴…硬啊!无论怎么打,都不道歉。所以我也没办法,就废他们一只手吧。”刀坤淡然道。
“倒是很有骨气的两个年轻人,可惜了…”毕竟是刀坤的私事,尤元华也不好再多劝。
“邓虎,去吧,别在这里动手!”刀坤对着站在他身边的一魁梧汉子说道。
“是的,师父。”邓虎点头,朝着接近昏迷的孙耀走去。
邓虎是刀坤的大弟子,刀坤对他十分看重,经过几年的调教,已经准备将衣钵传给他了,而邓虎对自己的师父刀坤也是忠心不二,言听计从,刀坤让他干什么,他从来都不会多问一句。
与此同时。
余天带着牛一一、高峰和黄毛也已经到了四合院门口,站在门口的汉子看到他们,便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