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阳皱眉沉声道:“先把枪收起来!我说动手你们再动手!”
“行!”
两方对峙之后,终于那光膀子的国字脸匪男站出来说话了,他先是扭头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大解放,然后对着站在最中间的刘伯阳扯嗓子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敢在老子的地界儿上犯横?活腻味了是不是?”
刘伯阳淡淡笑道:“这位大哥,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只是深夜赶路,路经此地而已,真没有故意得罪你的意思。”
那匪男道:“扯蛋!赶路就赶你的路,停下来作甚?不会是看上老子地里的庄稼吧?”
他说话一听就不是g市口音,很明显此处已经脱离g市很远,不过具体到没到市范围,刘伯阳还不敢确定。
老猫怒道:“你才扯蛋!你这烂地里有什么东西?高粱都萎了,果树上连颗果子都没有,老子们犯的上贪图你这些个破烂?”
匪男冷冷一笑:“那你停车干什么?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就别想走!别说老子赖上你们,十里八乡打听打听,我郭永波是什么人,也是你们惹的起的?今天这事儿不处理完,老子就不放你们走了,怎么地?”
老猫讽道:“哟嗬,这位波哥,你真好大的脾气啊,如果你非要个解释,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老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都没啥感觉,可偏偏赶到你这庄稼地附近的时候,憋的慌了,于是就下来撒一泡,这不,你和你的狗就闻着味儿就出来了?”
反正现在腰里有枪,还怕干不过这几个王八养的?老猫才不怵他们!
刘伯阳皱眉喝他一句:“闭嘴!”然后转头笑着对自称郭永波的匪男道:“这位郭哥是吧?你别听他瞎说,我们只是想赶往一个叫大高的地方,这是第一次来,夜深不认识路,听到狗叫就知道附近有人,这才想下来问问的。”
尽管刘伯阳这算是赔了好脸,可郭永波丝毫不给刘伯阳面子,他看也不看刘伯阳,叼上后面人塞进他嘴里的烟,又歪头让人点上,缓缓吸了一口,他两指夹着烟一指刘伯阳,道:“你先滚边去,老子没跟你说话。”
然后他嘬着烟眯眼老猫走了两步,仰起下巴冷笑道:“胖子,你刚才的话波爷我全都听到了,你够种,连我都敢骂是吧?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刚才老子的黑豺和青牛,是不是你打的?”
别看匪男郭永波自以为很嚣张霸道的样子,其实老猫连一点惧怕他的意思都没有。挺大个方脑袋瓜子,你哥的逼你算干啥的?叼根烟拽啊拽的以为老子就怕你了?老猫不屑道:“去你娘的!我知道你青牛是啥玩意儿?”
郭永波冷哼一声,也不废话,打个响指,后面立马有个精壮汉子拖着两条奄奄一息的狼狗走了上来,往地上一扔,只见其中一条身体庞大的嘴巴子上全是血,沾满了黑乎乎的泥土,鼻孔里呼哧呼哧直喷白气,两眼呆滞直,四只爪子痉挛,身体抖,显见是活不久了。而另外一只情况就更糟,身上插满了树枝枝杈,连脖子上都刺穿了一根木枝,鲜血淋淋,已经耷拉着脑袋濒临垂危。
那只肚子剧烈起伏呼吸、鼻孔冒白气的狼狗自然是刘伯阳一棍子打废的那只“青牛”,狗这种东西不比野狼,有着铜头铁嘴豆腐腰,它们的弱点在嘴上,一旦嘴巴受了重创,这条狗可能整条小命都玩儿完了,所以刚才它还能站起来,而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倒地不起了。至于已经濒临垂危的那条狗,也就是老猫一脚踢飞的那只,其实老猫那一脚完全不足以致命,只不过它飞出去之后撞到了树上,被那些大小枝杈狠狠刺了个全身通透,想不死都难了。
老猫这才明白姓郭的说的“青牛”是什么东西,他挺直了腰板气道:“不错!这畜生是爷爷打的,怎么了?谁叫它不老实,是个人就敢疯咬?”
郭永波听完,拍拍手,咧嘴笑道:“哈哈!不错!胖子,我倒小瞧你了,你有胆承认就好,我就怕你不认账!那你说吧,这事儿该咋办?这两条狗可是我从小喂起来的,感情深的很,你们要是打死了不给个说法,你觉得你们今天能走的了?我郭永波虽然在道儿上名声不好,但还真就喜欢讲个‘理’字,胖子,今天这事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你不占理啊!”
他总算把话说明白了,感情就是想讹人呢!其实刘伯阳早就看出来了,从这家伙走出果树林的那一刻起,刘伯阳就知道他不是善类,绝对也是道儿上混的人物,不然你见过谁家普通农民长这副模样还穿这身打扮?有事没事儿拉一帮人躲在林子里面放狼狗?他们无非就是想宰宰路人罢了。说起来刘伯阳今天还真不走运,早不停车晚不停车,偏偏在这种时候停,正好中了这帮人的圈套。
刘伯阳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当然知道有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一说,眼前这几个家伙说好听了叫地头蛇,说难听了就是专吃这碗饭的地癞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跟他们起冲突的好,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后招儿?――刘伯阳不是怕他们,关键现在是早点赶到大高找熊瞎子要紧,犯不上为了这类家伙耽误太多时间。
本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