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镇守着陵寇郡邻壤的佩郡,执掌着三十万大军,麾下最得力的军师是南宫翎派下來的人,名唤陆广,此人是楚家老管家的儿子,南宫翎大肆清洗朝堂之时,是楚太后推荐过來的,
他从小饱读兵法战略,可以说从古到今,金煕王朝前前后后的大小战役,所使用的战略,他闭着眼都能说得明明白白,还能清楚的分析出所用战略的弊端,
南宫翎召见过他,第一次见面后,便给了他一道金牌,从此重用他,
陵寇郡,佩郡,有言鸠与陆广二人,纵是南宫煜三头六臂,恐怕也难拿下一座郡,
但,如今事情有变,司徒俊的父亲,司徒章准备改投南宫煜,派薛常前去佩郡,秘密会见了司徒俊,起初,司徒俊大为震惊,可薛常这三寸不烂之舌,将个中的利益和弊端说与他听之后,他也开始犹豫了,
司徒俊虽然沒有和煜王有过直接的接触,但这么多年,煜王在京都里所做的一切,他倒是都清楚,为人低调不说,被皇上设计陷害也都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皇上做的事情谁不是看在眼里,却不说出來,
而陆广,这个对兵法战略热衷的人,常常在他耳边提及煜王当年征战时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到,像陆广这样善于分析战略弊端的人,也对煜王赞叹不已,
若与煜王为战,他也不是很愿意,
如今,连父亲都有这方面的意思,那他........
随后,司徒俊找來陆广,想要一探他的口风,因为他知道,若是能将陆广带到煜王身边,对煜王只有好处,绝无害处,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夜正浓,城墙之上,寒风凛冽,呼啸而至,天空不见星辰之光,独有一弯模糊的月牙,司徒俊卸下盔甲,穿着一身青色的缎子袄,背手立于城墙边,陆广得知少将军找他,要他去城墙之上,以为是去商议战略,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只穿着亵衣,披了件披风,
“末将参见少将军.....”,陆广來到司徒俊身后,跪拜道,
司徒俊转身将他搀扶起來,面色严谨,陆广察觉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少将军盯着郢都方向,面色越发的沉重,
“你看,那方隐约可见亮光.....”,许久,司徒俊抬起手指向郢都方向说道,
陆广看了半天也不太明白少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当他一头雾水的时候,司徒俊叹了口气道:“郢都现在,一定家家安乐,我都可以想象到街边繁华的景象”,
陆广一怔,疑惑道:“少将军为何如此一说”,话还沒说完,他心中咯噔一下,隐约察觉出司徒俊话中的深意,可他又不太确定,试探着问道:“将军可是想家了”,
司徒俊点点头叹道:“也许是吧,不只是我,连下面的将士们,都会想家吧,毕竟,沒有征战的日子,安享太平,家家户户和乐融融,一旦掀起战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可,战事已经掀起來了,无论皇上还是煜王,都不可能收兵的”,
司徒俊猛然摇摇头道:“战,是一定要战,可要看为谁而战,值不值得,你说呢”,话音刚落,司徒俊双眸含着深意看向陆广,
“少将军有话就直说吧,别再绕弯子了,您是知道的,此番皇上派末将前來,一是为了监视您,二是为了助您,这些末将从未瞒过您,人前,少将军是末将的将军,人后,少将军则是末将的知己好友,不是吗”,陆广微微蹙眉,心里已经多少知道了司徒俊的意思,所以,也不想跟他绕弯子了,
司徒俊徒然间想起他与陆广常常把酒言欢,陆广二十有五,还未成家,而他二十有七,两人刚刚來到佩郡的时候,便已是兄弟相称,但此事关系重大,慎重些也沒什么不好,
“罢了,我直接说吧,问你一个问題,你觉得,当今皇上如何”,司徒俊表情严肃的问道,
陆广想了想,叹道:“虽说皇上重用我,让我从一个管家的儿子,变成了受人敬仰的军师,成全了我的志向,但,我却对他并无好感,他眉眼间透着戾气与阴沉,却少了几分皇帝该有的威严与霸气,而这次他大肆清洗朝堂,牵连甚广,此举本就是逆天而行,现在,百姓哀声怨道,他依旧置之不理,好像只要能杀掉煜王,如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会做,就算煜王真的死掉了,这样的人,又岂会是一个好皇帝呢,遭人唾弃,遗臭万年,那是早晚的事情”,
司徒俊万万沒有想到,陆广竟然比他想的还要多,难怪皇上会重用他,那份才智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如此,你可还愿意为这样的皇帝卖命”,转间,司徒俊恢复常态,沉声问道,
陆广一怔,问道:“莫非,少将军已经有了主意”,
司徒俊突然大笑一声,朝着身后挥了挥手道:“薛叔,你出來吧”,
这时,从门楼里走出一个人,正是薛常,
紧接着,薛常将说给司徒章与司徒俊父子的话,又给陆广说了一遍,
“陆兄,你意下如何”,薛常刚一说完,司徒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