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冬。漫山遍野的枯枝萎草。冷风飕飕。僻静的山路间。一妙龄女子。蒙着白纱。手中牵着一头驴儿。缓慢朝着山下行走着。
沒有过多的停留与交代。甚至沒有知会听雪。水涟月便在黎明时分悄然离开了天赤山。当然。这其中少不了紫云的帮忙。
天赤山路途遥远。山峰与山峰连绵不绝。想要走出去。需要不少时间。好在途径几户农家。便在他们手中买了一头驴子。代步下山。
只是这驴子到底不如骏马。很是懒惰。走一会儿便停下來休息。原本从天赤山就沒带多少粮食。如今反而还要分一份儿喂驴子。当初也在农家手里买了些麸子。但她嫌累赘。只带了一点点。未曾想还沒走多远。那些麸子早被驴子吃完了。
眺望着山下。一眼望不穿。水涟月不由轻叹口气。瞪了眼身旁的驴子。若是换做从前。她早就杀了驴子。做成驴肉干当粮食了。
驴子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不悦。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好似在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嫌麸子累赘......
好不容易下了山。终于看到了希望。山下不再是另一座山峰。而是通向官道的路。只是。水涟月望着这条路。却犹豫了。似乎离世太久。如今的她。对外界一无所知。不知这里通向何处。也不知南宫翎是否还在通缉她。
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绕路而行。
寒冬的夜。冷冽之极。风不断的朝着水涟月刮來。使得她面上的白纱拂起。有种随时飘走的感觉。身下的驴子似乎也受不了寒冷。顶着风走的更加的慢。
“若不想做成驴肉干。你就给我快点走.....”。一声比寒风更加冰冷的话飘荡在空中。驴子似乎听得懂主人的话。甩了甩驴头。大有拼了的架势。四只蹄子蹭着地面。速度也比刚才快了许多。
寂静的夜晚。驴蹄声回荡着。突然。水涟月勒住缰绳。凤眸盯着不远处的树林里。只见数道红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过。一声惨叫划破上空。紧接着便是刀剑碰击的声响。
水涟月微微蹙眉。却在瞬间舒展眉头。一扯缰绳。驾着驴子朝着前方走去。
如今。她的身份不适合管闲事。所以。当她从厮杀的人群旁走过时。直接无视掉他们。
哪知。天不遂人愿。刀光剑影中。一柄长剑夹着冷冽的风刺向她。
“叮”。水涟月袖口一道白光闪过。长剑刺入地面。
淡淡的扫了眼仍在激烈厮杀的人群。水涟月扯动着缰绳。继续前行。
“王.....王妃.......”。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人群里爆出。水涟月皱了皱眉。却沒有扯动缰绳。仍然朝前而去。
那声音的主人。她又岂会不知道。但。那又如何。南宫煜的属下。生死与她何关。便是救了他。日后刀锋相对在所难免。她又何须多此一举。
“王妃.....”。
青袅的引起了红衣人的注意。一双狭长的眼眸半眯起來。望着驴子上坐着的身影。似笑非笑。诡异至极。
“沒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呵呵....”。魅惑的声音从水涟月身后乍然响起。转瞬间。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立于水涟月面前。
水涟月微微蹙眉。嘴角抽了抽。沒料想截杀青袅的人会是冷流云。
那一身红纱衣随着寒风飘动。邪魅的容颜。在夜的衬托下。似妖似幻。丝毫不受寒天的影响。
“我当是谁呢。原來是冷大教主。这么冷的天气。不在你的魔教里快哉。竟然亲自跑來截杀一名鼠辈。还真是让人费解.....”。
水涟月丝毫沒有掩饰自己的身份。对于冷流云的为人。她还是清楚一二。过多的掩饰对他來说。毫无用处。反而显得自己心虚。
一番调侃的话。令冷流云嘴角勾起一抹魅笑。拂了拂衣袖。缓缓來到水涟月身旁。指尖轻弹。使得水涟月遮面的白纱随风飘走。露出那张绝世倾城的脸。
“半载未见。你更胜从前了....”。狭长的眼眸含着一抹暧昧之色注视着水涟月。令她有些作呕厌恶。
“与冷大教主相比。倒是差了几分呢.....”。
“呵......”。
厮杀的人群里。青袅显然顶不住了。身上多处刀伤剑伤。却仍旧挥舞着手中的残破的铁扇抵挡。
水涟月瞥了眼人群。淡然的看向身旁的冷流云。轻声道:“我要救他”。
“为何”。冷流云仿佛早已料到水涟月会救青袅。只是微微一笑问道。
“沒有原因”。
“我若说不呢”。
水涟月微微蹙眉。凤眸里的淡然之色瞬间消失。反而多了一抹寒意。“冷流云。你知道我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收回來”。
冷流云闻言轻轻挑眉。看了眼人群里快要顶不住的青袅。声音也冷了几分。“南宫煜的属下。也值得你这般。据我所知。你并非甘心嫁给煜王。怎么如今。反而变了呢。莫非。你动心了”。
“他曾经有恩于我。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