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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东风破晓】(2 / 3)

我在中文系的学生像我推荐了一首歌,说这首歌的歌词有一种诗的意境,并询问我是否有《东风破》这个词牌。

这位学生对于文字还是有一定造诣的,这一点我深知。所以在他推荐之后,我便准备去音像店买回来仔细听一听。出了大学的校门我才发现,大街小巷上,每走一段路,都会听到这首歌,传唱度之高令人咋舌。

当我拿到歌词后,这首歌其实我已经被动地听了无数遍。确实如我那位学生所说,这首歌的歌词有一种诗的意境。经历过民国战乱的人,想必看了歌词会更加感触。听说这张唱片卖得非常好,我想从大陆逃亡到香港、台湾的一些老人是起了很大作用,这首歌会很轻易地勾起他们对于往昔岁月的回忆……

我的学生问我,古代是否有《东风破》这个词牌。答案是没有。词,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唐宋时的流行歌曲,词牌就是词的一种固定曲调。只可惜,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词的文字虽然流传下来,但词牌的曲调却早已遗失殆尽,所以现在我们只能读词,不能唱词。

这首歌名为《东风破》。关于东风的词牌有很多,而破,则是写词的一种手法,即刻意打破原先词牌的节律。最典型的如《摊破浣溪纱》、《木兰花慢》。更确切地说,词有减字与偷声,词的曲调虽有定格,但在歌唱之时,还可以对音节韵度,略有增减,使其美听。添声杨柳枝,摊破浇溪沙,这是增;减字木兰花,偷声木兰花,这是减,从音乐的角度来取名,增叫做添声,减叫做偷声。从歌词的角度来取名,增叫做添字,又称摊破,减叫做减字。

《东风破》的“破”应该就是曲破,是指一种词调,宋朝江浙一带盛行这类琵琶曲,多填唱而演变为词牌。当然了,虽然后世有大部分学者甚至我们的很多宋词读本上都归其为“词牌”,但实际上,《东风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词牌,应该是词调。词调是指词的曲谱,词调名有称为遍、序、歌头、曲破的,都表示它是出于大曲。大曲是以许多曲子连续歌奏。大曲的第一部分是序曲。序曲有散序、中序。大曲中序(即排遍)之后为入破……”

许多人原先只是喜欢听《东风破》,看了余光中的文章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歌名还有这么多说道。什么词牌、词调之类的专业术语,虽然大多数人都听不懂,但是还是觉得很厉害。

余光中的科普文章一出,黄沾也忍不住,写了一篇文章到《明报》去。他结合中国传统音乐与西洋现代音乐,纯以音乐的角度,来分析这首歌的曲式,特别说道:“东风破这首歌,诚如余光中先生所言,非常接近于宋朝江浙一带的琵琶曲,但在编曲上却有新的突破。除了二胡与琵琶的演奏之外,还融入了西方的小提琴、西洋鼓等乐器。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东西方的乐器,在王梓钧巧妙的编曲中,融合得非常完美,没有一点强人所难的意思。这样就给整首歌曲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蕴含中国古典意味的同时,又兼具现代流行元素,听起来琅琅上口,达到雅俗共赏的效果,从这一点来说,王梓钧为现代华语流行乐做出了一个非常大的贡献和榜样。介于《东风破》的受欢迎程度,相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会冒出不少所谓‘中国风’的歌曲……”

不得不说,黄沾的眼光非常厉害。仅仅两个月后,台湾的数家唱片公司,就跟风而来,其旗下歌手新发的唱片中,就至少有一两首带着中国风,就好像不带中国风,都不好意思发唱片一样。

至于质量就不好说了,精芜共存,但大多数都是残次品,十首里面有一首好的都已经很难得了。不过虽然是残次品,但刚刚接受这种曲风的歌迷,居然对残次品也十分买账,让这些唱片张张畅销,让唱片公司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那些在民歌餐厅混饭吃的民歌手,就对王梓钧颇有微词了——你这家伙弄出了现代民歌,我们现在就靠它吃饭,你消停点行不行,现在又搞出个中国风,我们哪跟得上你老人家的脚步啊

看着无数的跟风之作,王梓钧也不清楚这种情况是好是坏。现代华语流行音乐这个大树,从五六十年代的萌芽,到七十年代的破土,再到八、九十年代的柱茁壮成长,再到2000年后的百花齐放,那是一步步慢慢发展的。自己提前把民歌、华语摇滚、中国风等等都提前弄出来,算不算拔苗助长,又或者是杀鸡取卵,将乐坛弄得混乱不堪?

仔细想了半天,王梓钧得出个结论,那就是自己没那么大能量。你一个人,不可能把所有人的路堵住。人是有惊人创作能力的,比如王梓钧把某个原创歌手的歌全部抄完,那位歌手只要有实力与才华,到时候肯定会写出其他歌来。如果某一天乐坛出现困境,创作疲乏时,在成千上万音乐人中,自然会出现那么一两个天才,生生地闯出一条新路来。

王梓钧唱片的疯卖,人们已经麻木,而当唱片在东南亚上市,再度引起了轰动。去年许冠文电影《鬼马双星》的同名唱片在东南亚卖出了十万多张的销量,而王梓钧这张《东风破》则更加恐怖,短短时间就突破20万张,朝30万的数据迈进。

不得不说,对于王梓钧这张唱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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