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静静的吐了个烟圈,并没有立即让他们起来。
犯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不然,没有人会记住这个错误!
“黎巴嫩的纪伯伦,讲过这样一个小故事。一只海蚌对它身旁的同伴说:“我身子里有一颗东西,很痛,它又重又圆,我真苦恼。”它的同伴高傲得意地回答道:“赞美天空,赞美大海,我身子里没有痛苦。我里里外外完整无缺,安然无恙。”
众人鸦雀无声,皆不知道韩雨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韩雨轻轻的吐个烟圈,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轻轻的撵动。幽幽的声音在晨风中回响,清晰的落在众人的耳中:“这时,正好一只螃蟹走过,他听到了两只海蚌的对话,便对那只里里外外完整无缺的说道:“是的,你的确完整无缺,安然无恙,但你要知道,让你同伴忍受痛苦的是一颗无与伦比的美丽的珍珠。”
目光一扫,韩雨用一种柔和的眼神,轻轻的从疯字营的众人脸上扫过:“痛苦,从来都不是没有意义的。战胜了他,你就会变的更加强大,输给了他,你就会一蹶不振!生活,也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黑道,更是一种不简单的生活!这条路,充满血腥,充满死亡!可同样的,也充满了热血,激情和渴望!”
“你,希望自己的敌人,倒在你的刀下,那你就要有被人砍在刀下的自觉!没有这种准备,这种自觉,你就不应该走上这条路!”
“所以,我虽然理解大家的痛苦,却还是要要求你们,振作起来。将眼前的痛苦化作力量,将疯字营变成我遮天的明珠!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兄弟,才能对得起,现在还躺在床上的你们的堂主,才能对得起,你们的判官!”
“说的好!”一个虚弱但是坚硬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豁然抬起头来,只见王杰书扶着魏正峰,缓缓的走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后,胖子那硕大的身影,紧紧相随。火影,则像是一团火焰一般,在他们的脚下周围缠绕!
“你怎么下来了?”韩雨微一皱眉。
“我要是不下来,这些小子,还不一定犯什么糊涂的事儿呢!对不起,老大,疯字营给你惹麻烦了!”魏疯子强笑了一下,随即努力的推开王杰书,然后,缓缓的将腰低下了九十度!
“堂主!”花豹等人一见,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犯了糊涂,还要堂主带着伤病之体,替他们道歉,擦屁股?这不他妈的混账吗?
“您回去吧!要杀要剐,我花豹都认了。我,我们犯不着您为我们这样啊!”花豹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随即急赤白脸的大声道。
“你闭嘴!”魏正峰抬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花豹便老老实实的闭紧了嘴巴。
韩雨早就在魏疯子躬身的时候,便一把搀住了他。只是魏疯子的态度坚决,他又怕伤了他,不敢太过用力,所以,生生受了这一礼,这才苦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毕竟还是疯字营的堂主,而他们,还是疯子营的人,他们犯了错,我这个做堂主的,便要认下这个错!”魏正峰平静的道。
韩雨苦笑:“好了,你也看见了,都已经处理完了,你就赶紧回去吧,这里风大!”
“死神都奈何不了我,何况是这点小风?我没事!我想跟他们说几句话!”魏正峰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或许,不像刺猬那样充满了尖锐而锋利的刺,可那刚硬的脾性,一旦做了决定,却很少听从别人的劝告,便是韩雨的话,此时也不好用了。
韩雨见他神色坚决,只好点了点头:“那就一分钟!”说着,亲自扶住了他的肩膀,两人就那么并肩走了出来。
魏疯子站在医院的台阶上,清晨,寒冷的晨风吹过,使得他的脸颊,都有些苍白。可他的身躯,依旧笔挺刚硬,目光依旧犀利如刀。
魏正峰缓缓的扫了一下众人,并没有让他们起来:“一艘轮船,航行在大海上。突然,你看见了前面有台风正在滚滚而来,这时候我们该怎么做?”
“没有经验的船长,往往会选择掉头或者绕过去,可是,有经验的船长,却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开过去,迎着台风开过去。”
“因为只有这样,你和它之间的距离才是最短的。一旦你掉头,转舵,台风却赶了过来,便很有可能因为风浪太大,而将船掀翻!”
“面对困难,面对暴风雨,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要用你们的头颅和胸膛去面对!这也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态度,看看你们现在的熊样,竟然跑到这里来逼迫老大,你们想干什么,咳咳……”
“疯字营,便是遮天这艘船上的舵手,既然上了船,老子就没有打算下去过。现在的遮天,正面临着暴风雨,不跟着老大跟着社团,齐心协力的迎向风雨,我们的下场,便只能是喂咳咳,喂鱼!”
魏正峰突然咳嗽了起来,韩雨吓了一跳:“行了,疯子,你赶紧回去吧,大家伙也都是被一些内奸所引诱,这不,内奸已经被除了么!”
魏正峰轻声道:“老大,您就别为他们开脱了,刚才,我已经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