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壮族人、春城五指、浅色忧郁、libashiji的捧场!!】
杀人如麻。
如果从老木开始算起,到刘珊为止,回顾黑白无常走过的路,用这样的一个词并不为过。
黑白无常所到之处,最后留下的似乎总是死亡。
但无论是欧阳六色还是木子,在近距离的面对死亡时,还都无法做到坦然和无动于衷。
木子从未把自己当做审判者,他杀掉的,全都是经过公众审判,人人得而诛之的罪大恶极之流。在他的内心中,出现在死神团队猎杀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已经不能再称为“人”。贪婪或者背叛,阴险或残暴,一旦到达某种极限,便泯灭和脱离了人性,像这样的一个“人”,木子在心里还是习惯用母亲生前的说法,称他们为“贼老鼠”。
在杀掉这些为非作歹祸害人间的贼老鼠的时候,极少有人会觉得残忍,只会用“罪有应得”来形容贼老鼠的下场。
木子只是个普通人,欧阳六色当然更是。
所以他们像现在这样如此近距离的,直面一个鲜活的生命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自我终结时,内心中都充满了震颤和惶恐。
看到一个如此灿烂的生命就这样惨烈的陨落,却无力挽救无可奈何,这种无奈的情绪就像绵软柔韧的丝线,萦绕在黑白无常二人的心间。
所以红衣女子坠地身亡之后,黑白无常两人心有灵犀的挽起了手,决定尽快离开这个充满无奈的地方。
但就在这时,未来得及走散的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叫,两人惊讶的回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丰田汽车风驰电掣般向事发地点冲来,宛如一头发疯的犀牛,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路两边的摊位纷纷被撞得稀里哗啦,人群无不尖叫谩骂着躲避,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乱撞成一团。
眨眼间,丰田汽车便冲到了女子坠落的地方,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猛然停住了。车门打开,一个身着黄色西装的矮小男子跌跌撞撞的从车里跳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红衣女子的尸体,发疯似的冲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尸体前,捶胸顿足天昏地暗的恸哭起来……
看到这名男子的身影时,木子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当看清他的正脸时,他的脑海里忽的闪现出一个画面——
玉竹国际机场,拉着行李箱,脚步匆匆与楚楚撞了个满怀的,那个喜欢低头哈腰的日本男子……
是的,就是他没错了。
袖珍世界。木子再次想到了这个词。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小。
于此同时,欧阳六色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忍不住低声呢喃道:“怎么会是他……”
男子痛哭的时候,联邦大厦里又走出几个西装革履的高级白领模样的人,走上前劝解着这名男子,将他向大厦里拖去,日本男子拼命的挣扎着,一边对拉他的人拳打脚踢,一边不时的回头看向地上的尸体。
然后,警方终于赶到,有关人员开始清理现场。
议论纷纷的人群开始走散,木子挽起欧阳六色冰凉的手,随着人流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酒店的豪华餐厅里,欧阳六色单手支着下巴,清澈的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向那蔚蓝的天际,对于摆在面前的满桌子丰盛菜肴,她始终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当那名红衣女子终于决定跳楼,身体以自由落体的速度迅速从高空坠落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睁开的还是闭上的?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生的留恋,还是对死的恐惧??
“很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年少无知的孩童时,我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了死亡。”坐在欧阳六色对面的木子给她盛上一碗玉米羹,幽幽的说道。
欧阳六色将目光收回到现实中,看着对面一脸黯然的木子。
“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年我十岁,滂沱大雨连绵不断的下了五天,我站在母亲的床前,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逝去,却毫无办法。”木子叹了口气,语调中充满了颓败和无奈。“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愿承认母亲就这样离我而去了,甚至直到最后,母亲的棺木在滂沱的雨水中漂浮上来,我还天真的以为,这是母亲睡醒了,正在试图从棺木中挣脱出来……”
欧阳六色充满怜惜的看着对面自己的爱人,认识他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下的他:撕心裂肺的无奈,彻底的绝望,万蚁噬心般的痛苦……她忍不住伸出手,将自己的雪白的手掌按在他不停颤抖的冰凉拳头上。
仿佛感受到了伊人玉掌上传来的安慰力量,木子将空洞迷离的目光收回到现实中,盯着欧阳六色的双眸说道:“但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对于那时候的母亲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摆脱痛苦的最佳途径。想通这个问题后,我不再对母亲的离去而悲痛欲绝了,反而感到有一次欣慰。”
欧阳六色按在木子双拳上的手不由的用力握了一下,她开始明白木子说这些的目的了。
“所以有很多事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