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玄圣大帝?怕是有些不妥。道兄!即便我等要找个依靠,也该寻阐教那般法度深严的正教才是!”
岳羽闻言,也是毫不在意。他如今虽已借诸仙逆反之势,兼领中天紫微北极大帝之位。
这个世间,如论及声势鼎盛,论到蒂固根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阐教相提并论。
而若论到法度深严,那阐教也确非截教与西方教所能比拟。
前者固然是良莠不齐,后者也是藏污纳垢。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教义,便让岳羽深通恶绝。
接着却只听那萧越轻声嗤笑:“若有可能,我也想投那阐教。何尝不愿拜入正教圣人门下,受其荫庇?只是此教门槛,实在太高。你我二人,不过一介散修,哪里来的门路,拜入其门下?都是半路投师,又如何能得师长信任。倒还不如去那北岳恒山,碰碰运气——”
岳羽眼微微一眯,心忖这萧越倒是有几分见识。
只可惜,眼下这二人气运深藏,还不到勃发之时。
非是如他这般,掌有昆仑镜,实难窥知这二人的真正命数。
资质虽是中等偏上,却根基扎实,福缘深厚,宛如璞玉。
萧越不知自家根底,却是有些妄自菲薄了。若被那原始天尊撞见,说不得,那位道祖座下,又要多两位混沌金仙。
只是此刻,他也没必要去提醒,壮大那阐教实力。
而曹云闻言,也是若有所悟。一阵沉吟之后,也是一声苦笑:“萧道兄说的是!拜入阐教,确是有些异想天开。也罢!此番便陪道兄,一起去那北方,碰碰运气。那位中天紫微北极大帝,与后土圣人,情同兄妹。近来女娲娘娘,亦对他颇为青睐。有两位圣人为依靠,说来也不比那阐教差上多少——”
二人说完话,都是毫不犹豫,各自化作一道遁光,腾起天际。
只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这神国之内。
岳羽却依旧是以那昆仑镜,将周身笼罩。非但未曾现出身形,气息反倒是愈发收敛。
然后仅仅片刻,便在那萧越、曹云二人离去不久。那祭坛之上,是毫无声息的,一阵微光闪烁。
一位身着青袍,脚踏云靴的中年道者,蓦地踏步而出。身材微微发福,面型也有些微胖。而那面色,却是无比青白,宛如是死人一般。
——非是情绪所致,而是本来如此。身后漂浮着一盏白色的琉璃死气风灯,内中一朵青焰跳动。
现身之时,目里神情,却也是如那萧越、曹云二人,初至这祭坛之时一般,满透着疑惑之色。
“奇怪!此物到底是由何人取去?以吾先前推演,这落宝金钱,本当是为这萧越曹云所得才是。为何会突生变故?”
“——莫非是因那后土登圣,天庭双帝相争,使这天机,再生变化。到底是何人,坏吾大事?”
那人低声呢喃之时,岳羽的眸子里,却是杀意隐现。
当初在那归墟密境,接过龙殇剑与十二颗定海神珠时,便已是接过那守真道人,一切因果。
其中便包括,与这燃灯道人的恩怨。
在此处,若是出其不意,再仔细谋划。他足可在无声无息之间,将此人斩杀!
目光渐渐锐利,心中也有浮起了决然之意。却在他正欲将那三妙如意灭绝剑取出的瞬间,忽地是心生警兆。
便连那昆仑镜内,亦是幽光微闪。
岳羽神情一怔,接着却是透出了几分恍然之色。
“混元大罗太上金仙?好一个贼子,居然是隐瞒如此之深!”
心中不由是一阵波澜起伏,这燃灯道人的城府,实在是深得可怕。
这数万载时光,居然也无人知晓,此人一身道法,距离那镇远赤松之流,亦只差一步。绝不逊色于那陆压道人。
若是全力一战,即便是有五行剑这等至宝在手,也难言必胜。
——以前在归墟密境时,总以为此人,是忌惮守真道人的龙殇剑与羲皇残镜,才不敢取那十二颗定海神珠。
此刻却绝不会这般认为,若是他意料不错,最开始时,这燃灯或者真是有几分,忌惮那密境之内大阵与数件灵宝,之后却多半是担忧打草惊蛇,才一直拖延。
真正忌惮的,是另有其人——岳羽目中,不由是光泽微闪。胸中那沸腾杀念,也渐渐息敛。
罢了,且先留此人一命,待到曰后再做计较。
那刺骨杀意,稍显即逝,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燃灯道人的感应,却是敏锐之至。神情立时一阵凛然,魂念张开,在这即将崩溃的神国之内,来回扫荡。却足足数息,都无所得。
足足片刻之后,才终于停下。却是双目冷挑,仍旧是扫视着四方,语气冷凝如霜:“到底是何方道友,对我燃灯,心生杀意?”
那话音回响,许久未绝,却依旧不见人影现身。那燃灯的神情,也不由更阴冷数分:“道友能瞒过我燃灯灵觉,当也是名传洪荒之辈!莫非便连现身与我相见一面,也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