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正是一声叹息,看向了眼前的这片花园。
明明是一片姹紫嫣红,繁花似锦,万花争艳。却偏偏吸引不了他半分注意。
“居然是这么早,便成就了真玺。那个人,居然真的成就了真玺——”
同样的言语,重复呢喃了数次。李长庚的眼神,也渐渐的恢复了焦距,透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也就在片刻后,一位身找紫袍的天官,疾步行来。然后是朝着这边,微微一礼。
正欲说话,李长庚便已是大袖一拂,止住其言语。又定定的看了前方良久,然后是再次长声一叹,迈步向北面行去。
不多时,便已至一座通体玉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前。刚刚迈入其内,便可感觉到此处无比压抑低沉的气氛,两旁的侍女都是噤若寒蝉,不敢言声。而上方处的昊天上帝,则正是神情阴沉如水。
望见李长庚进来,满布寒霜的面上才稍稍一缓道:“那北方之事,想来太宰,已是知晓?”
李长庚不由微微颔首:“那位北方大帝,已成就真玺。将南瞻部洲之北南北百亿里之地,尽纳囊中。至此之后,北方荒蛮之地。都将为我天庭所有,实是可喜可贺。不出百年,便可成我帝庭支柱——”
昊天微微凝眉,强忍着不耐,挥手道:“只是那人已成就真玺,只是名义受我帝庭管辖。那信愿之力,想断便断,实是莫大隐患!还请太宰。给我想个办法,钳制此人!”
李长庚的神情一怔,微微俯身道:“那位安天玄圣大帝,毕竟未断绝信愿之力供应。还不至于到这等程度。”
“可若是他一旦有翻脸之意,又或者待得功德气运深厚之时,起意谋夺我这天帝之位,又该如何是好?再说这渊明,此番坏了老师大事,不能不防。身为弟子,更该为老师费心才是——”
昊天一声冷哼,接着一阵迟疑:“我意欲将此人的北方安天玄圣大帝废除,你觉得如何?”
李长庚不由暗暗好笑,面上却一阵淡然:“那位玄圣乃是代天行道,凝就出真玺,名位稳固。而如今陛下,却仍只是受命于天——”
“这个我自然知晓!”
昊天面色潮红,目里满是森冷屈辱之色:“自然是请几位道祖相助,据我说知,阐教与渊明有怨,而那截教之内,多有妖修。便是娲皇,亦未必乐见。”
李长庚仍旧是摇头:“那渊明是应玉清道祖符诏,任安天玄圣大帝之位。若是以往,或者还会冒着损耗功德之险打压。可如今人道大势,似乎是欲假那渊明之手,开拓北方。那渊明每多一分成就,那位玉清道祖,便能增一分功德气运,未必便会情愿。至于上清,虽是座下颇多披毛戴角之辈,大是大非,却是分的清楚。娲皇乃是人族之母,更不会轻易插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你之见,到底该如何是好!”
昊天闻言一阵暴怒。右手一握,将那两旁的龙头扶手抓成了粉碎。胸膛一时起伏不定。
“其实陛下若不欲那渊明离心,只需稍稍笼络便可。此人素来重义,即便点滴之恩,也会百倍相报。”
见昊天面色愈法铁青,李长庚不由一声苦笑,然后一阵沉吟道:“再或者,便是晋他位阶!帝庭四御,除陛下之外,其余都是空缺。可命此人,升任紫薇大帝与勾陈大帝之位。大帝一切烦忧,自可消解——”
昊天的气息一窒,虽是正如李长庚所言。可一想及自此之后,这天庭之内,有人能与自己平起平坐,却是更不情愿。紧接着,是神情微动道:“北斗五气水德星君之位,我欲从帝庭之内,抽调一人履任此职。不知太宰以为如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