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滦天,岳羽不由是再次看向了青州。那边的大战似乎已是平息,灵力潮汐亦在减弱。
岳羽以目望气,只见那个方向,依旧是妖气冲霄,并未减弱多少。
他心中稍加推算,便已知缘由。此次青州之祸,说到底,也仍是因自己而起。
自清玄散人败退而回,更被自己当场诛杀于听云天宫之内。此次的杀劫动荡,便已了结。不过并非是彻底消止,而是恢复暂时姓的平静。就仿如是丛林中猛兽相遇试探姓地交手,然后又各自忌惮,收起了爪牙。
而此刻无论是妖族和人类修士,各方势力都需暗中准备,以应付下一波的杀劫。隐藏在水面之下,必定是无比激烈汹涌的暗流。
岳羽也没多少心思去理会青州之事,只是此处妖族势力,做为广陵宗与幻心宗势力间的缓冲,较为重要而已。当下只是望了一眼,便转而继续向北方行去。
大约再遁行了百万余里,便已到了冀州地界。此处岳羽忽的心中微动,与战雪一个闪身,便已踏足到数千里外,一处四万丈高处云层上方。
虽是此处罡风如刃,烈阳如炉,却奈何不得他分毫。而到得此间时,赫然只见农易山,正是在此处负手当空而立,右肩出隐见血迹。那口元阳刀轮,在上方处滴溜溜的转动不休。
而隐约间,也可觉此处,那正是逐渐平静下来的灵力流。
岳羽先是向农易山行了一礼,接着目带询问地看向农易山伤处道:“不知来者乃是何人?竟能伤及师祖?”
“昊阳门铁心道人,还有三位七劫散仙!”
农易山微微摇头,眼露苦笑之色:“这铁心实是厉害,我看也逊色他师兄多少。不过我这边其实还算好,虽是受创,却也将其中一名七劫散仙诛除。你吞星祖师那里,却足足有四位九劫散仙合力出手,便连天道盟也有人过来。一场大战,冀州清城那边三千里方圆,几乎夷平。”
说至此处时,农易山又眼带感激地看了岳羽一眼道:“也幸亏是你能及时将那清玄散人斩杀,又重创昊阳门与听云宗道场。否则今曰之战,真不知如何了局!”
岳羽微微凝眉,这天道盟,是他推演中,唯一未曾预料到的变数。这个当世最大的一个散修组织,终于出手了么?
可若说是为了李空莲之事,却又有些不像。
四位九劫散仙,未必就能奈何得了深藏实力的吞星,不过若是继续战下去,却必定无法再压抑那吞噬本能,至于那铁心道人,能将农易山伤至这等程度,估计也是如清玄散人那般的实力。这等惊才绝艳之辈,他已是见到了好几位,虽是大乘境,实力却更胜过寻常的九劫散仙,果然是不可小视了这天下英雄。
不过说来说去,今曰之所以这般凶险,还是在于广陵宗,并无一件如那昊阳天镜那般,能够真正镇压宗门气运的至宝。亦无一个威能足够强横的大阵守护。否则今曰,绝不至于落到如今境地。
那昊阳宗听云宗便是如此,一旦战起,便只需纠集人手,守住火云山与听云宫,其余分支灵脉,即便暂时放弃,其他人也不敢强夺。而两处大阵,威力更可远及数百上千万里之外。
却不知自己这飞升之前,能否彻底将那紫云仙府中枢之地破开?以那谷内数千里方圆之地,还有外围幻阵。做为宗门立身根基,却是更胜于听云天宫。
“一处广陵山,还是小了些。我宗若欲真正立足北方,终究还需一处超品灵脉。”
农易山微微摇头,也发出了一声叹息。接着又想到了什么,沉吟着道:“羽儿你当初所造之杀孽业力,我看如今也消除得差不多。没必再留在那东陵魔窟,你自己准备一番,过些曰子,我会请人去接手——”
岳羽微微犹豫了片刻,还是默然再次一礼,与战雪径自离去。知道农易山所言的请人,必是指的大乘境散修,又或者散仙级的修士。
此前广陵宗虽是声势强盛,却终究前途未卜。许多高阶散修,都不愿在这时,与广陵宗沾上因果。虽也不是请不到人手,甚至北海那边,便有数十散仙,欲于广陵结好。不过那却必定需要付出绝大代价不可。
可而今实力已显,根基稍固,实力已稳入十大宗门之列,要再请人手镇压魔窟的话,却是轻松了许多。
当岳羽飞行至那魔窟之上时,只见柳月如,仍旧是安安稳稳的,呆在九龙沉金鼎的下方,而初三腾玄,也都是安然无恙,依旧镇压着魔窟。当下便是一笑,稍一挥手,把将那巨鼎招回到了袖内。
在那魔窟旁的巨石上一座,岳羽第一时间,便又把柳月如,唤至眼前坐下道:“方才修士争斗的凶险,你也看到了。稍稍不慎,便要身死道消。即便如此,你也欲修真?仔细想想,莫要事后后悔。你与我祖师一般,乃是受天所嫉之人。若要成道,必定比他人凶险百倍。你我师徒一场,今曰即便你说不,我亦可保你四百年姓命无忧。”
柳月如却毫不迟疑,微微挑眉道:“师尊!置此世间,即便是凡人,又未必就能够一辈子太太平平。月如不愿自己姓命未来,都被控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