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空中劫云再次汇聚之时,距离雷劫的中心点几十公里之外的所在。
时南带着另一名元婴修士,出现在了一处密林之内。就在踏出空间的第一时间,时南口中便喷出口鲜血,身上的伤痕累累,而后立时便爆出粗口道:“我曰他姥姥,这次险些便回不来了!那个小子,好生狠毒。”
他身旁的另一人的伤势更重,此刻犹自是惊魂未定的道:“时兄,不知竺道友他——”
“死了!估计此刻多半已经是没命!”
时南神情难看地一声冷哼:“我能带你一个逃出来,已经是倾尽全力,差点把自己姓命丢掉。再要带上一人,那不是自寻死路?”
那人神情一怔,接下来却是感激无比的,朝着邋遢道人深深一礼。时南却没理他,而是转过头,望向那几十丈外,青风爆起之处。
只见那丰白,正是神情怔怔的看着自己身体上的两处伤口,嘴里以不敢置信的语气喃喃念道:“怎么可能?艹纵天意之剑,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等不该存在于世间的剑术?莫非是靖海宗的观澜剑诀?只是这岳羽,分明是广陵弟子!”
时南心中微动,一闪身来到了丰白的身旁,沉吟着道:“前辈可曾听说过广陵绝剑?我们这一门传承中曾有记载,万载之前,广陵散人玉凌霄,亦如那墨观澜般,曾经试剑天下,所向无敌。更有传闻,墨观澜的观澜剑诀,便是起源于广陵绝剑!”
丰白神情微怔,看了时南一眼,然后神情释然道:“我倒是忘了。你虽是散修,不过几千年前,观星门也是司州大宗门。虽没人证就仙位,却出过两位大乘修士。既然是你门中记载,想来也是不会有错了。可既然这广陵绝剑有如此威能,为何这广陵宗,却仍旧是僻居北方,几乎不闻其名?”
“我只知这套剑式,自广陵散人登仙而去之后,便已失传万载,从未有人学会过——”
说到此处时,时南又若有所思道:“不过几天前北面曾经传来消息,说是青州那位妖王苍梧,曾经独自一人攻上广陵宗,最后却落到个重伤而回。当时有数千修士旁观,见那苍梧也是莫名其妙的受伤。事后那些在场大乘修士,也是三缄其口。却不知是否因这广陵绝剑之故!”
“苍梧?那位曾独败三名大乘修士的妖王?若真是如此,那就不会有错了。这等剑决竟然还存于世间,真是我等修士之不幸!”
丰白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看向了远处雷云汇聚的方向:“既然还有雷劫,想来应该是他另一只灵宠服用了龙灵天丹。多半那岳羽也是未死!既不是要与我等同归于尽,那他又是如何控制那上古妖仙?”
“这个我亦不知!”
时南的神情一变,面现惭色道:“此子的阵道实力,在我之上。或者他有别的办法,又或者有能力将这妖仙的封印彻底破解,也是未知。不过这仙道层级的人物,还真是恐怖。这能透出封印的力量,才不过千分之一二而已,我等却是全无抗手之力。再在那里呆上片刻,怕是立时便要陨落——”
丰白的面色顿时一凝:“那你可有办法?”
时南闻声苦笑:“前辈高看我了,时南还未得师门真传,难以将那妖仙封印!”
丰白再不多言,再次聚集起青鸾幻影,向远处飞离,而后面的时南,则是定定的看着丰白的右手,心里是有些奇怪。
只有到了金丹修士的层级,只要不是立时殒命。那么无论身体受再重的创伤,都可回复过来,更可生续断肢。虽是再生之后,肉身强度会有回落,不过只需一定时间,却可恢复如初。
可是看丰白,此刻却是全无恢复右手之意,情形实是反常。
“莫非这广陵绝剑造成的创口,受伤者跟本无法凭己力恢复?”
时南一阵惊悚,而后忙挥去了这个念头,朗声问道:“前辈何往?那岳羽之事,可是打算就此了结?”
“了结?”丰白的身形微停,接着复又前行道:“去找帮手,听说那李空莲也与此子有些恩怨。断手之仇,我宗数百弟子被残杀之恨,又怎可能了结得了?我与那岳羽,誓不共存于一片苍空之下!”
时南暗暗凝眉,连忙也御器前行。接着便只见身后那人,此刻正是面现迟疑之色的站于原地,未曾跟上。而时南在稍一凝思之后,便不耐烦一挥袖道:“回去吧,不用跟来了!这件事已非你能插手,即便跟过来,在那家伙面前,也只是送死的份而已!”
那名元婴散修闻言,是又羞又怒地站立原地,而后却又是一阵默然。
同样是皇极玉霄雷,初三的七阶妖兽之身,却足足扛下了四重元婴修士才可能面对的天雷。而到最后第五重消散之时,初三已是近乎于奄奄一息。好在此刻天空中的劫云已然消散,而初三身上再生出来的翎毛,也是愈发的华美,令人只觉是心摇神驰。特别是那身后的五色尾翎,几乎令人移不开眼睛。
可能是由于等阶比腾玄要低许多的关系,初三服下的那两颗无极灵丹的药力,仍旧是未曾完全消化。雷劫过后,仍旧是闭目立于原地。
岳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