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麻烦师兄了!”
岳羽闻言呵呵一笑,先是接过了莘铭手里的酒壶,这才随手把手里的果盘递了过去。
见对方是小心翼翼地托在了手中,他唇角顿时又勾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而后就拂袖转身离去。只留下莘铭一脸郁愤错愕的站在了原地。
“难道说这小子,就这么简简单单将此事放过?还是说,他是想就此与我兄妹和解?这怎么可能——”
莘铭正心内犹疑不定之时,就突觉那果盘骤然重达万钧。而就在他的双手被这股庞大重量压往下方,人还未回过神的时候。那瓷盘就已滑落,并且整个碎裂开来,化作了无数碎片掉落于地。
见得此状,莘铭一时间是既惊又怒。心里更一阵疑惑不已,对方到底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里,破解了这瓷盘里的灵阵?然后令其为对方所用?
——一个都不到筑基期的小子而已,怎可能有如此强的法阵修为?
最令莘铭感觉心脏快要停止的,却是那在碎片间袅袅升起的绿烟。按照原本灵阵的设计,其内有专门的符文,在瓷盘破碎之后的瞬间消散无踪。可是此刻,那些松绿色液体,不但依旧有所残留。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方式,在缓慢发散。
这一刻,不止是莘铭莘莹兄妹面上煞白,周围投过来的无数道目光中,都齐齐掠过了一丝异色。能够汇聚到此处,即便不是才智绝高之辈,也是极聪慧之人。而看地面的情形,再结合之前两人所言,恐怕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玄虚。
这时前面的岳羽,也已是转过头。他先是望了眼那满地的瓷片,然后第一时间就皱起了眉头。
“莘师兄,不是我说你。即便是你对师弟我怎么不满,也不用拿这供品出气!这祠堂重地,又岂能容你如此胡闹——”
莘铭气得双手一阵阵的发抖,胸内气闷无比。就仿佛无数的老鼠,正用爪牙啃挠着自己的胸腔内壁。甚至在他喉间,更已是涌出了一丝铁锈味。
而紧接着,岳羽的语气却忽然一转,眉眼间又浮起了一丝疑色。“师兄,我看这盘子似乎真有些问题。要不我去请这里执事殿的几位师叔,来仔细勘察一番?”言辞之间,就仿佛刚刚才发现地面那些瓷片的异常。
莘铭更觉气苦,他目光扫视了四周一眼,只见那些个祠堂杂役弟子,个个都是面无表情。而远处不知何时来到殿内的瑕凡,更是眼露阴寒。他心知此刻迟疑不得,当下便再次拱手一礼。
“师弟莫怪,是师兄我方才失手了——”
“失手?原来如此!”
岳羽一脸的恍然之色地微微颔首。“那莘师兄曰后可定注意,你做事这般怠忽大意,只怕会惹得宗门长辈不喜!”
听着这隐带教训之意的言语,莘铭心里愈发的怨恨难当。不过这时候,却也只能死命的板着脸,摆出一副凛然受教的神情,然后几乎是一字一句,把话音从咬紧的牙关里吐出。
“莘铭晓得了,曰后定不敢再犯!”
“呵呵,师兄明白这个道理自是再好不过!其实还是师弟我逾越了。莘师兄今曰祠堂失仪之罪,自有宗门长辈惩戒,轮不到我来教训——”
话音落下之时,岳羽也懒得再理会眼前这已差不多面上青筋毕露的莘铭。径自回身,返回到自己原来所在的位置。而就在同时,他听到身旁乐寒发出了一声冷哼。而另一旁的长孙紫韵,还有那不知名的少年,都投来了一丝异样的眼神。
岳羽见状微怔,然后向身旁点头歉然一礼:“刚才去处理个小麻烦,让几位师兄见笑了。”
乐寒的神情,愈发地冷若寒霜。而长孙紫韵则是目内战意盎然,唯独那少年,倒是微笑着回了一礼。不过也不知为何,岳羽这一刻忽觉有种被什么凶猛肉食动物盯上的感觉,后背寒毛直竖。
岳羽心中不由暗暗诧异,不过这时他也来不及细思,就听见殿前传来一阵鼎钟齐鸣之声。却是这祭师大典,已然正式开始。
而待得三声钟鸣过后,前方便有司仪发出一声宣唱:“有请三十五代暨三十六真传弟子给祖师上香!”
接下来却是一个个报名,每当那司仪报出一个名字,便有一人上前供奉祭品,然后上香跪拜。
岳羽看得是一阵讶然,这广陵宗的真传弟子,果然极少。统共计算起来,三十五代不过才二十六人而已。也不知是否其中,有许多晋升金丹之境,又或死亡,不在此间的缘故。而三十六代,也就是他们这一辈,则数目稍稍多一些,也不过四十余人左右。
而过不多时,便已轮到了他们几人。那司仪首先报出的,却是‘谢浩’这个名字。然后岳羽就只见,身边那少年神情平淡地,从他们这一排队列里走出。
“原来这个人,是名叫谢浩。尚彦师兄说此人前世时,也是元婴出窍之境。端木寒能在二十二岁这年纪突破金丹,只怕此人几年之后,也是一位金丹——”
岳羽脑里面一阵胡思乱想,一直的等到乐寒那边参拜完毕,司仪报出自己的名字时。这才收住了思绪,肃容移步,走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