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78年元月一日,北齐帝国皇帝降诏宣布退位,同时传位于太子高兴,此消息一经传出,众皆哗然,朝堂之上反对的声浪如潮水一般,但身为宰相的唐邕却是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自古以來,先皇尚在,新皇继位的事情少之又少,而且多是新皇逼迫,不得已为之,然而高长恭正当壮年,威望甚隆,高兴更是孝顺知礼,是以此事才会让众人如此震惊,
尽管朝中反对之人甚多,但高长恭的决定无可更改,众人也只能选择接受,好在高兴这些年南征北战,功勋卓著,纵然年轻也足以服众,不过朝中有些保守派则是忧心忡忡,战战兢兢,他们隐隐明白,高长恭之所以退位,目的便是让高兴可以对北齐进行全面的改革,
出乎众人的意料,高兴登基后并沒有立即大刀阔斧地改革,而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军队的整编训练,积极备战,以对抗即将到來的三国联军,齐国百姓也知道周国可能会再次引兵來犯,顿时群情激愤,一时间在北齐各处掀起了一场从军的热潮,
高兴登基后的第二件事便是修路,修从合州到扬州,从晋阳到东雍州这两条路,这两条路将使用水泥铺就,对此,朝中倒也无人反对,毕竟谁都明白高兴修路的意义何在,更何况这修路的多是高兴俘虏的突厥人,
时间慢慢流逝,冬去春來,然而无论是齐国百姓亦或是周国、陈国的百姓都能感觉到大战将临的肃杀与压抑,不过相比于北齐百姓的战志高昂,周国与陈国的百姓就显得有些懈怠,甚至担忧,
连续的两次失败,惨重的损失已经让周国的百姓失去了信心,尤其是宇文赟登基以后的碌碌无为,昏聩无能,让朝堂文武失望,更让百姓迷茫,
“皇上,叶璟大人求见。”萧凌冰冷的声音传來,
揉了揉有些昏沉沉的眉头,高兴抬起头道:“让他进來。”只有真正处于这个位置,高兴才明白高长恭曾今的辛苦,尤其是此时北齐百废待兴,又将面临大战,事务更是繁多,纵然以高兴的精力也觉得疲惫不已,
“叶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瑾进入御书房,当即便拜倒在地,大声说道,
“免礼,平身。”
“谢皇上。”叶瑾直起身來,但身子却是半弓着,不敢抬头看向高兴,样子很是拘谨,
看着他的样子,高兴不由暗叹一声,想当初在盱眙时,还与其把酒详谈,好不惬意,然而如今地位愈高,彼此之间的隔阂便越來越大,
高处不胜寒啊,
又是低叹一声,高兴收敛了脸上那一抹怅然,看着叶璟道:“叶爱卿,修路之事你准备的如何了。”
“回皇上,一切都按您的吩咐进行,除了十万突厥奴隶,尚有民夫三十万,估计只需三个月两条路便能竣工。”
“很好。”高兴颔首道:“突厥战俘虽然是奴隶,但你切莫虐待他们,这些人我以后还有用,还有,对于民夫的工钱一定不能有丝毫差池,倘若有谁将主意打到这上面,你一定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否则休怪我不将情面。”
叶璟顿时心中一凛,恭声道:“微臣明白,定不负皇上所托。”
“好,你我相识多年,你办事我放心,去吧。”高兴点头笑着道,
“轰隆隆,。”
叶璟告辞,正欲转身离去,大地突然剧烈地震颤,让叶璟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接着便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远远传來,御书房更是簌簌颤抖,不少尘埃自穹顶坠落,只是数息功夫,大地的震动便停止下來,
“怎么回事。”
高兴和叶璟皆是面露惊容,尤其是高兴更是紧皱着眉头,心中突然涌上一抹不安,这巨响似是地震,但却更像……高兴突然不敢想下去,忙高声喝道:“萧凌,速派人去查,究竟出了何事。”
“是。”
衣袂飘飞的声音响起,萧凌眨眼间便奔出老远,
当萧凌再次來到高兴面前时,时间已经从正午到了第二天黄昏,他的眉宇间充满了疲倦,然而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阴沉凝重,
高兴心中一突,不由站起身來道:“怎么了。”
“皇上,黄河决堤,洪灾已起,如今洛阳城外百里已尽成泽国,百姓死亡惨重,更有良田被毁不知其数。”
“什么。”高兴豁然起身,一脸严肃地道:“独孤永业经营洛州多年,黄河也一直是风平浪静,傅伏更是心思缜密,做事稳重,纵然春天冰雪消融,又怎么会突然决堤,爆发洪灾,可查出什么缘由,可是负责人等玩忽职守。”
萧凌先是看了高兴一眼,这才沉声道:“皇上,虽然洪水冲毁了许多东西,但我仔细查探下发现在决堤之处有火药的影子。”
“火药。”高兴身子一震,双目骤然一缩,心中那个猜测被证实,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身上更是散发出极其浓重的煞气,“看來是有人蓄意而为,恐怕这洪灾之后周国便会发动进攻,如此毒计,好,很好。”
虽然高兴的语气淡淡,但熟悉高兴的萧凌却知道,高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