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用不着谁再去告谁的状,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我家侯爷一怒之下杀你灭口,那样他更加坐实了罪过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至于是谁人贱手贱脑子贱干出这种缺德事,想想也知道……”
赵允弼醒悟庞昱将计就计反过来“诬陷”他的时候,话已经被一溜烟的说到这里了,任有闲本来就胆子小,再给庞昱虚声恫吓的一吓惊得魂也丢了,回身扑到赵允弼面前,飙着哭嚎到:“王爷,草民没得罪您啊,草民只是想告状,想为家里人讨个公道,草民不知道您和安乐侯有仇……”
“够了!”赵允弼脸色铁青,拂袖喝道。
“够了!”庞昱依样学样,阴阳怪气的尖声道,“你这无知乡民,真是不知死活,人家王爷是看得起你这才借你家的案子大做文章,现在被你全说出来了,那还怎么借题发挥,怎么顺势嫁祸,怎么陷害忠良,整个计划全被你……”
“够了。”
“够什么够啊,我还没说完呢,人家王爷……嗯!?”庞昱一愣,发现声音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竟然是南宫琴伊打断了他。
“无论郡王是出于何种目的把苦主带到这里,他指认安乐侯的来龙去脉总要问个清楚。来,你说罢,即便真是安乐侯所为也琴伊会尽力还你一个公道。”
“谢南宫大家,谢南宫大家!”
任有闲大喜过望,伏地叩头连连。
庞昱恼羞成怒。
啥意思?赵允弼被老子三言两语挤兑得没话说了,你一女人好生生的插什么嘴,倒底谁干的关你南宫琴伊屁事!
“不用谢了,快说吧。”
“是是,那天到草民家掳掠杀戮的十几号人里,领头的是个足足六尺多高的大胖子……”
一句,就这一句,附近听见任有闲说话的几千人“哗啦”一下全体转向庞昱。
md,老子的肥猪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
庞昱哭笑不得,虽然明知任有闲把这三点说完自己多半就被彻底推下了赵允弼挖好的坑里,可要是打断他、阻挠他、不让他说——呃,那是自己往坑里跳!
“……铁证如山,不是安乐侯带人杀了草民爹妈,抢了草民的媳妇、妹子,占了草民家的田亩还能是谁!”任有闲这回没哭,手舞足蹈表情激动,一副咬牙切齿想朝庞昱扑过去啃死他为家人报仇的凶劲,不过被后者眼角一掠顿时就萎。
没有了前几次的喧嚣、哗然,也没有了义愤填膺、群情汹涌,诺大的长兴坊街道一时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南宫琴伊开口,等待着她们心中的女神对这桩骇人听闻(扯上了太子党和王爷党,还不骇人听闻?)的血案作出论断。
奸谋眼看得逞,赵允弼仍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只是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火候已经够了,根本用不着他再去煽动什么。只要南宫琴伊点点头,京城……从此就在没有太子党立足的地方!
“苦主说得很明显了,‘那个人’真的很像安乐侯呢。”南宫琴伊的声音隔着车门传出,尽管心理素质相当的过硬,庞昱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mmd,这要是她再添上一句“所以呢,我觉得就是安乐侯干的”老子真要被赵允弼害得蹲大牢,坐监狱了。
忽然,话语一转。
“可是越发的像,我越觉得……不是他。”
“什么!?”不光赵允弼大吃一惊,连庞昱都叫出来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未必是——”语调再变,竟然出乎意料的笃定,“不,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安乐侯做的。”
“南宫大家,你……”赵允弼愣住。
“王爷,琴伊只是就事论事,说说自己的想法,您不用生气。”
“为什么不是庞昱,所有的证据不是都指向他!”
“王爷真的要我说么?”南宫琴伊悠悠一叹。
“哼,不问个清楚本王是不会罢手的。”赵允弼一个箭步冲到马车前。
当然,他也被青衣汉子挡住了。
“云叔,你过来,替我传句话给王爷。”
“是。”青衣汉子应了声,回头凑到车门前,就那么一眨眼功夫十秒钟不到吧又转了过来,低声对赵允弼说了些什么。
赵允弼激愤的神情倏地凝注,脸色一瞬间有点泛白。
庞昱竖起耳朵两次都没听清说得倒底是什么,不过光看赵允弼现在的表情就知道南宫琴伊的“理由”一定让他措手不及。
出乎意料啊出乎意料,南宫琴伊居然站在自己这边!
庞昱有一点点的惊讶——呃,八成是她隔着车窗就被老子富有磁性充满动感的声音迷倒了,以前的成见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去啦。
“琴伊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王爷请毋着恼。”南宫琴伊的声音再度响起,似远在天外,又若近在耳旁,有种出尘脱俗的味道,“此案究竟系何人所为,还须开封府详查,我想吴大人他一定会还苦主一个公道的。”
“哈哈哈,南宫大家说笑了,本王怎么会生气呢。”赵允弼转眼恢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