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西路军与马家军在祁连山入山口——梨园口展开了一场大血战,指战员们杀红了眼,光着膀子,拿着大刀,和敌人的骑兵肉搏,战况极为惨烈,战场上遍布人的胳膊和马的大腿。
经此一战,西路军的脊梁被打断了,剩余兵力总共不足3000人。两天后雪上加霜,西路军在康龙寺地区又遭到马家军骑兵的一顿乱杀滥砍,尸横遍野,殷红的鲜血抛洒在戈壁滩的砾石上。
此时,西路军已被马家军冲得七零八落,不少分散的队伍遭到围攻而壮烈牺牲或被俘。总指挥部能直接掌握的部队仅有1000余人。至此,经过四个月的浴血拼杀,西路军损失惨重,弹尽粮绝,兵无战心,残余红军分成左右两个支队分路躲入祁连山。
李先念率领着左支队西路军战士在黄沙漫漫里行进,寒风夹杂着飞石打在脸上,不少士兵倒下了,转眼被沙子掩没。
这一天,部队人困马乏,渴得嗓子里冒烟,再也坚持不住了。周围是连绵不断的沙丘,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天上没有一丝云彩,连只小鸟都看不见,一片死亡世界。大家横七竖八躺倒在沙丘上等待宿命。一些战士用手指在沙子里刨坑,试图发现点湿润。这里有着沙漠里最毒的蝎子,不少人中毒而亡,不是死于叮咬,就是亡于误食。
李先念的座骑艰难地从沙丘上爬起来,警觉地竖起了耳朵。这是唯一的一匹马,几分钟前李先念正打算打它宰杀了饮鸩止渴呢。
一阵寒风吹来。这匹枣红马朝天打了个响嚏,挣扎着向左边一座沙山跋涉。几个机灵点的战士们跟在后面。枣红马越过了一座又一座小沙山,向一个沙窝奔去,转眼间不见啊踪影。
李先念的警卫员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惊喜万分地看到他的马正爬在一小块洼地上喝水呢。这是什么水呀,一块蓝球场大小的一小块地方汇集着黑呼呼的一洼水,水上飘浮着骆驼粪便,一股恶臭随之而来。
残余的西路军战士们得救了,此时,这点脏兮兮的水简直就是琼浆玉液。几天后,他们到达新疆的星星峡。
剩余的西路军战士们或流落他乡,或碾转回到延安。当时中共中央对他们的政策是一年收留,二年审查,三年不留。西路军最高指挥官徐向前和陈昌浩一路要饭回到延安,徐向前从此以后一直担任副职,李先念连降六级,从军政委降到营教导员。但比起陈昌浩还是幸运的,他被一撸到底,被踢出局了。
最高军政指挥如此,更别说下面的人了。许多官兵费尽千辛万苦回到延安,心中的委曲还没能说出来,就被冷冰冰地发给了几块钱打发回去了。
话说回来,这些人比起被俘的人还万幸。被马家军俘虏的几千红军战士中,不少人在西宁南川被活埋,三天后居民还发现土在动。剩下的寒冬腊月被驱赶到民和享堂修桥,女战士被分配给军官当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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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正听得入神时,李德讲完了。他摇头感叹道:“共产党不像我们,也不像民主国家,共产党实行斗争哲学,斗来斗去,最后斗到自己身上了。西路军的悲剧结束了,在延安开始清算张国焘。一些人中流传着一种说法,比如借刀杀人之说。其实,西路军与西安事变密切相关……”
李德及时收住了话头:给德国人讲这些干什么?等于对牛弹琴。
胡拉法清真寺传来祈祷声,已到凌晨了。
屋里只剩下元首和冉妮亚。大家离开后,李德挺成衣架的身子轰然跌倒在床上,冉妮亚为元首放洗澡水,却发现这座饭店只有淋浴而没有浴缸。
“算了,一天不洗澡不会霉烂的。”李德平躺在床上慵懒地说,并向她招手。
冉妮亚一个跳水动作平爬到床上,双手拄起下巴脉脉望着他。李德很累,避开了她火辣辣的目光。
冉妮亚也躺倒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说:“哎,你说,米沙怎么接触到那些情报的?”
“这有什么难的?他肯定向日本人吹嘘,说自己干过特工。日本人于是聘用了他。后来,他得到我们的潜艇在马尼拉的消息,便乘坐潜艇绕过半个地球作了趟免费旅行。”
李德忽地坐起来说:“这小子这次出去大开了眼界了。明天我得问一下我国海军与日本海军交流活动情况,这家伙肯定知道情况。”
两人一时默默不语。隔壁传来吱嘎的声音,不用说是床受到两人重压后的**。
“鲍曼与薇拉投入战斗了。”冉妮亚期待地看了眼元首,继续侧耳细听。
半晌,李德开口道:“哎,那天我走后你妈说我什么?”
冉妮亚脸上突然现出红晕,害羞地回答:“她简直被吓晕了。”
“为什么?”李德明知故问。
“她说,她有个一跺脚就让整个欧洲发抖的女婿。”冉妮亚闭着眼说。
“女婿?”李德讶然。冉妮亚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说,为了让母亲高兴,她告诉母亲,等战争结束了,阿道夫?希特勒会娶她为妻的。
李德不禁好笑:就算是战争结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