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罗河东岸,德军第23师一个连队被新西兰军队强大的火力压制在一河堤后面,德军头顶是一片片被子弹打出的土雾,155毫米炮弹不时在河堤四周爆炸。一个年轻的上等兵正在冲出河堤掩体,目光异常坚定。他是一个纯正的日尔曼人,一头金发,眼睛如海一样湛蓝。他的目标是前方新军的机枪阵地,只有炸毁它,被压制的战友才有可能突出重围。
上等兵刚跃出河堤,就被一排机枪子弹拦腰切成两半。他左手拿着MP-40突击步枪,右手还紧握着一枚已拧开盖的手雷,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他下意识地抱着肚子,肠子从他打烂的肚子上里涌出,红的血液、绿的胆汁和紫色的液体他腹部流出,那枚挂在胸前的二级铁十字勋章在阳光与硝烟的映衬下显得庄严神圣。
科恩排长抱起他,上等兵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的意识喃喃道:“告诉元首我已尽力,告诉父亲我依然爱他。妈妈……”
他的战友科恩少尉把这件事报告给了上级,上级又报告给了上级的上级,一直传到李德耳朵里。轻易不动感情的元首眼眶湿润了,他下令追授他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这个士兵的事迹登上了《信号》、《国防军画报》,还上了《人民观察家报》头版。
这天是5月17日一大早,位于开罗金字塔区金字塔酒店三楼套房内,墨索里尼匆匆洗漱完毕,来到楼下的二楼套间,又摆出一副与元首论战的姿势。这时,齐亚诺拿着一张纸匆匆找进来,意大利国王伊曼纽尔三世召他回国,原因是威尼斯工人罢工。墨索里尼再也顾不上与元首争辩了,早饭都没吃,谢绝了元首的送行,扔下一句“要么共管埃及,要么帮助我收复东非”直奔开罗国际机场。
意大利人离开后,鲍曼与副官们幸灾乐祸地对墨索里尼又是取笑又是挖苦,李德落落寡合地坐着,威尼斯工人罢工让他想起不久前慕尼黑发生的风波,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几天来与墨索里尼吵闹惯了,猛然失去了对手,正如撕杀的骑士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一样,在空中徒劳地挥舞着长矛。
李德抬头看到冉妮亚与丽达若有所失的表情,冷不防冒出一句:“怎么啦,你们的偶像齐亚诺那个花花公子走了,把你们的魂也带走了吧?”俩人回过神来,丽达嘲笑:“彼此彼此。你不也失去对手了吗?”冉妮亚若有所思地讲道:“功劳不大,胃口不小。”
李德亦有同感,他望着一脸事不关已的鲍曼,恶狠狠地问我们怎么办?仿佛这一切是鲍曼造成的。鲍曼放下书,认真思考了一阵子,在元首快要不耐烦时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开会。”
“对呀!”李德一拍大腿,猛地站起来,由于起得太猛,感到一阵眩晕。冉妮亚上前扶住他,劝他到外面走走。
元首往外走了几步又过头,犹豫不决地对鲍曼说:“马丁,如果把大家都叫到这里来,是不是显得小题大作了?”鲍曼异常坚决:“就当是一次周末旅游,我想大家都乐此不彼的。”
李德让他马上通知,他与冉妮亚到外面转悠去了。李德与冉妮亚把自己装扮成阿拉伯男女走上街头,混迹于形形色.色人群中。开罗街头熙熙攘攘,汽车与牛车并驾齐驱,戴着钢盔的德军与顶着白圆帽的阿拉伯人并肩而行。德国和意大利侨民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了,挥舞着小国旗在大街上兴高采烈地奔跑,最高兴的是小商贩们,德意士兵们向椰枣展开歼灭战,开罗的椰枣一度脱销,变成邮电局的包裹。
首都除了几处炮击的废墟之外,并没有多少战争的痕迹。德军席卷而来时,英第8集团军司令里奇将军与他们扶持的、仅仅当了三天官的埃及首相一起撤往红海岸边的古尔代盖,英国前脚刚走,几个留守的议员马上宣布开罗为不设防城市,德军兵不血刃进入埃及首都。
“街头就这样了。走,我们到博物馆。”冉妮亚拉着他的胳膊走向开罗市中心的解放广场。埃及博物馆于1902年建成开馆,是世界上最著名、规模最大的古埃及文物博物馆。该馆收藏了5000年前古埃及法老时代至公元六世纪的历史文物25万件,其中大多数展品年代超过3000年。博物馆分为二层,展品按年代顺序分别陈列在几十间展室中。该馆中的许多文物,如巨大的法老王石象、纯金制作的宫廷御用珍品,大量的木乃伊、及重242磅的图坦卡蒙纯金面具和棺椁,其做工之精细令人赞叹。
冉妮亚俊美的面庞香汗淋漓,埃及的气候炎热无比,冉妮亚不经意间摸了下元首的胸脯,上面像水洗了一般。他又拉着他返回金字塔酒店。
在二楼套间里,三个副官与丽达打扑克牌,鲍曼正与盖尔达煮电话煲,李德听到他软绵绵的声音:“亲爱的,别闹了,这里根本不好玩,金字塔不过是几座埋死人的地方,尼罗河就是一条河呀,还不如莱茵河。好了,我要挂了,再见,亲爱的,扑儿——”他对着话筒吻了一下,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亲吻倒是挺熟练的。我告诉你,如果你在那边找阿拉伯女人,我不让孩子喊你爸爸。”
鲍曼看到元首,一脸幸福地笑着说,盖尔达怀孕已经五个月了,再过五个月就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