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萨潘高地的最后战斗持续了两天两夜,十万德苏战士在这里反复撕杀,直杀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斯大林亲自下达命令,要求守军战斗到最后一枪一弹、一兵一卒。残余部队服从了战至最后一人的命令,英国人在克里米亚战争时期留下的墓地成了苏军的要塞,红军士兵就躺在被炮弹炸开的墓穴上。
最后的时刻到了,上万名苏军士兵、妇女们和孩子们手挽手向前冲锋,以自杀性的人海战术向德军进攻,德军起初用宣传车喊话,这些殉道者仍然视死无归。德军士兵们早就杀红了眼,既然你往枪口上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机枪、步枪、迫击炮、坦克炮齐发,炽热的金属弹雨像割麦子一样将人的肉体化成粉末,一个德军M34机枪手在射杀了冲锋的妇女儿童后神经错乱,跳下山崖。
苏军摧毁了位于塞尔维亚湾附近的一个大型军火库,以防止它落入德军手中。这个军火库位于一个香槟酒工厂内,工厂内同时还有一个容纳了2000伤兵的野战医院。当军火库被摧毁时,仍然有许多伤员待在医院里,他们永远留在了那里,成了钢筋混凝土碎块的一部分。而苏军高级军官乘坐潜艇逃走了。
元月17日,德军将进入已成废墟的塞瓦斯托波尔。曼斯坦因命令让德军先进入城市,让罗马尼亚军队最后一个出发。但是马诺里乌少将没有服从这个命令,他率领罗马尼亚第4山地师,抄近路抢在德军之前进城,在几个记者镜头下,将一面罗马尼亚国旗插在了市内纳希莫夫山上。这些罗军打仗不行,出分头却是第一。
同日下午4点,一束电波从最后的一座地下洞穴传向莫斯科:莫斯科、克里姆林宫、苏联国防人民委员会主席斯大林同志:苏联滨海集团军忠实地执行了战斗到最后一人的命令,被优势的敌人所压倒。发报地点:马拉霍夫岗七号洞穴。发完电报后,从洞穴里升腾起一股烟雾,苏联工农红军与阵地同归于尽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浑圆的落日映红了海面,与岸边的血水汇成一片,分不清那是落日余晖,那是被鲜血染红的海水。一艘罗马尼亚炮艇驶入塞尔维纳亚湾,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矗立在船头,左边是忠实的助手鲍曼,右边是忠诚的情人冉妮亚。他由冉妮亚搀扶着上岸时,他想的是:感谢上天,我又完成了一个霸业,为德意志人民攻占了克里木。
他要在雅尔塔召开帝国政治局会议,早在德军一寸一寸爬向堡垒时,他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近来忙于征服大业,国内好多事情都堆积如山,柏林连续两天遭到英国飞机的轰炸,而选择到雅尔塔开会,能让政治局委员们亲眼看到他的盖世武功,切身感受到胜利来之不易。
元月19日,元首和政治局委员们聚集在契诃夫故居,欣赏艾伊瓦佐夫斯基的名画《九级浪》。这是他的代表作,表现的是风暴中飘泊的人们,他们栖居在帆船的残余物上,为了生存,拼命挣扎,狂风巨浪,呼啸而来。暴风雨中的船与人,表现了人与大自然的抗衡,表现了自然的巨大力量与不可抗拒性。
元首很欣赏这幅画,每当战事稍息时,他便独自凝视着气势逼人,色彩动人的画面,此刻他向客人们解释说:这是一幅关于人和自然的颂歌,使人震动,也使人动情,给人以难忘的印象,而天边透出的夕阳,则代表着希望,因此整个画是积极向上的,不像毕加索那样颓废。
希姆莱感叹:“没想到这些愚昧的俄国人能创作出这样优秀的作品。”
元首反驳:“愚昧,您错了,俄国人一点也不愚昧,现在我们所处的这间房子,是俄国文人墨客荟萃之地。普希金、托尔斯泰、高尔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等文艺巨匠都多次来到这里。俄国著名作家契诃夫在此养病期间,写下了不少巨篇。”
戈培尔抢先炫耀:“我看过他的《小公务员之死》”
希姆莱白了他一眼:“我的小学课本上就有,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戈培尔脸微微一红,回敬道:“没想到希姆莱还有点文学细胞,我以为只对养鸡感兴趣呢。”
戈林在认真研究画,不过研究的重点与他的元首不同:李德是从艺术家角度鉴赏,戈林是用商人的眼光评估:“我估计这幅画肯定能值3000帝国马克。”
为了扳回落了一地的面子,希姆莱想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让大家另眼相看的话:“契诃夫和法国的莫泊桑,美国的欧?亨利齐名为三大短篇小说巨匠。”
他的种族偏见是生来俱有的,因为他接下来说道:“契诃夫写出脍炙人口小说是受了德国的影响,确切地说,是德国的水土让他灵感大发。噢,对了,他在德国的温泉疗养地治过病。”
“没治好,死了。”里宾特洛甫面无表情地说。
希姆莱一楞,斜视着他:“也许是喝香槟酒呛死的。”引来众人一阵轻笑。
半天没吭声的约德尔发言了,不过他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记得契诃夫是罗斯托夫省塔甘罗格市人,现在,铁木辛哥领导的苏联南方方面军正日夜不停地向塔甘罗格猛攻。”
李德愕然:一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