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峰。
整个北斗山的山门,也即是北斗学院的院门便立于此峰之下。瑶光峰所守的,不只是他们这一个山峰,更是整个北斗学院唯一的出入口。数千年来北斗学院所遇到的各种外敌侵入,无一不是瑶光峰的门生顶在最前端。
但是这一次,北斗学院突遇的危机是从内部而来。从七峰到七星谷各院,都有人参与其中,瑶光峰却是个例外。任何时候,瑶光峰的首要职责都是对外,瑶光守山门,这是北斗学院数千年来从未更改过的一条规矩。
瑶光峰没有介入这次事件,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并不关注。瑶光峰的院士阮青竹几乎一天三问地打听着事情的进展,然后每天三次的站在瑶光峰的峰顶向北骂着废物,然后继续保持关注。
今天也是同样,不过带回消息的门生,在说完事件进展后,不捎来一个新的请示。
“老师,有个叫林天表的新人想见您。”门生说道。
刚听完事件进展,得知还是没什么突破的阮青竹正准备骂,听到这话也不由一怔。
“林天表?”阮青竹对这个新人的名字不陌生,那是本批新人中为数不多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如果不是修炼的魄之力和异能类别并不太合,她怕是早在新人试炼中就将这位收入她瑶光峰下了。
“让他过来。”阮青竹对林天表的来意还是有些好奇的,当即示意门生唤林天表上来。
门生点头退去,不大会,林天表来到了峰顶,走到七步开外,便已经向阮青竹施礼。
“见过院士。”林天表微躬着的身子,在没有得到阮青竹的答复前,一动不动。
“嗯。”阮青竹应了声,算是招呼,随即开门见山:“你找我,有什么事?”
向来一丝不苟仪态端庄的林天表,这时脸上也闪过一抹有点滑稽的神情,不过最终却还是认真开口:“我是来告状的。”
“告状?”阮青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替我,是替路平来告状。”林天表立即跟着解释道。
“路平?”阮青竹对路平当然就更有印象了,吃了她的兔子不说,后来还又在她的瑶光峰闹出一通事端。而这在她听来原本有些茫然的“告状”二字,和路平的名字一联系起来,她立即有些恍然了。
她想起来了。
“可以向我打小报告啊!”
这话确是她说过的,对路平说的。结果现在,小报告真的就来了。
阮青竹有点哭笑不得,任谁都听得出,当时自己那只是被话赶到那,所以冒出来这么一句。在她那么生气的时候,都有门生笑场,可想而知这话有多么的不严肃。
这只是阮青竹当时自找的一个台阶,有谁会把这话当真呢?
路平当真了。
不只当真,眼下居然还真托人来打小报告了。
这是给自己上眼药,挤兑自己来了?
阮青竹起初真是这样想,顿时就有点恼火。可是转念一想路平当日的言行,愣头愣脑,真就照着自己话的意思行事,倒也像是那小子会做的事。
于是一句本该一笑置之的戏言,真就被人拿了当令箭了。
四下的瑶光峰门生,都在一边忍着笑,一边偷偷朝这边看呢!当日那一幕,他们有的人亲眼目睹,有的人事后听说。但是,路平在那之后居然还真来打小报告了,这个神展开可是任何人都没有料到的。
阮青竹也感受到了周围这些围观的目光,恨恨地回瞪了几眼。门生们识趣地收回眼神,却也知道,阮青竹将生气摆在脸上的时候,那火气其实并不如何大。
“那小子,他怎么了?”最终,阮青竹还是决定先问问再说。人都当了真了,她若不接着,谁知道那耿直的小子会怎么想。
“路平,是玄军帝国通缉的重犯,就在昨晚,被来自玄军帝国的学生打成了重伤。”林天表用最简洁的语言,把所有来龙去脉在一句话就概括了。
阮青竹皱了皱眉。
路平的这点故事她也是听说了的,自然清楚这事颇有几分麻烦。将路平打伤的人不是以个人意志在行事,其背后的玄军帝国对于北斗学院而言是一种压力。这事的处理,极其讲求分寸。放手不理,北斗学院会有失颜面;一力袒护路平,因此和玄军帝国交恶,却也不是学院愿意见到的。
这当中的门道,林天表自然也清楚。在他看来,这事,就要看路平在人的心目到底有多大份量,会不会愿意为了他硬顶玄军帝国了。
这个决定,想必会很为难。林天表想着,已经不指望立即会得到答复,谁想到阮青竹却偏偏很快做出了回应。
“真是够明目张胆的啊!”阮青竹冷笑着说道。
这话,一般人听了可能只觉得是一句感慨,但是林天表家学渊源,一听便知,阮青竹这话,是先抢了一个理。
这个理,不是路平与玄军帝国谁是谁非的理,而是北斗学院和玄军帝国之间处事的理。
因为这二者的颜面是靠着双方共同来维护的。阮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