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京师里数一数二的衙内集团,庄家和莫家虽然抗住了打压,但也只是勉强自保,没有余力再顾忌他陈宇了。也有说是庄家和莫家跟对方妥协,牺牲了陈宇的。反正陈宇没能保住他手里分得的股份,也没能保住自己屁股下面的位子,将来能不能抱住脑袋还不好说呢。”时双利竹筒倒豆子将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一气儿往外秃噜。“这个腾飞光伏科技集团真是热门儿,来伸手的不止京师的衙内,连老外都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当时扶桑岛国商务代表团也想要陈宇手里的股份,如果陈宇给他们了兴许还能保得自己平安,但他没给。听说京师那边儿最后谈判,拿他们的股权跟扶桑岛国商务代表团换了一大扒拉的企业期权,他们自己宣传说是改革开放一来最成功的一次商业合作的典范。具体内幕如何谁也不知道。陈宇的股份最后说是买个了吉尔伯特·阿莫先生,但他并没有以合作的姿态去做,所以吉尔伯特·阿莫一点儿也不同情他,因为先生认为他并不是一个诚实的人,不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要不他还能有一线生机的。”
小胖听完从好多口袋儿的登山短裤屁股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来,时双利的手机。
时双利又是一阵头晕,他被擒拿住的时候还没来记得消除通讯记录,而此时小胖也正在将他的通讯记录翻出来,摆在他的面前问:“吉尔伯特·阿莫先生,就是你打电话要找的这个吉尔伯特·阿莫吗?”
“是。”时双利老老实实的回答。
小胖关上了时双利的手机,另外拿出一部来,上面儿也已经存上了吉尔伯特·阿莫的手机号。小胖当着时双利的面儿拨号,并开了免提。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小胖将两个电话都揣回兜里,然后又在裤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吸了一口,身体前倾,将烟雾吐在时双利的脸上,看着时双利在烟雾中胆战心惊,没有一丝的怜悯,冷冷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为什么你会到哪儿去,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你在窥探什么?为什么这个号码打不通?”
时双利没敢隐瞒,他觉得也没必要隐瞒,要是纪检委的问这个问题说不定他还要绕绕圈子,可小胖哥问性质就不一样了,完全没有必要隐瞒,小胖哥这儿不在乎那些规定条款也不在乎法纪,小胖哥这里有他的逻辑。“我给吉尔伯特·阿莫先生做一些咨询服务,也就提供些他可能用得到的小道消息,时间不长。我也是才认识吉尔伯特·阿莫先生的,在您离开之后。”时双利坦白道,“当时你们的股东里还有一个,挺年轻挺英俊的,脾气挺大的。吉尔伯特·阿莫先生先是从他手里买了一部分公司股权。”
吕清广知道这是在说元婴青年呢。
小胖也知道,他跟这位打过交道,于是问:“这人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时双利摇了摇头,他说的是实话,但他立刻担心这话不中听,补充说,“也许他还在腾飞光伏科技集团那座大楼里?很可能还在,不过大楼整体空运以后我就没去过了,不知道具体情况。而且从那时候起,谁也不被允许靠近大楼,因为搬迁的新址是在山里,不通公路,要去只有坐直升飞机,所以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小胖记得刘骏当时就挺畏惧此人的,觉得这条线索以后可以联络一下,但要谨慎,于是暂且搁置,说:“接着说为什么给吉尔伯特·阿莫打电话。”
时双利很干脆的直接交底儿说:“吉尔伯特·阿莫先生答应送我儿子去美国留学,包括全部手续和奖学金。这不,暑假都开始了,我打电话问问事情办好没有。”这是还未即成事实的,也就是说是查无实据的,要是纪检委问时双利肯定要抵赖的,但在小胖这儿不仅不能抵赖还得说得明明白白的,这事儿与小胖哥无关,说清楚最好,要是小胖哥自由心证一个那就麻烦大到天上去了。
“电话为什么会不通呢?”小胖问。
时双利苦着脸回答:“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要是知道我就不一次次的打了。不过可以肯定不是为了留学这个事儿,他不是留学中介,犯不着,就是不办他说一声就能堵死我,没必要关电话的。再说了,留学对于咱们是天大的事儿,可对人家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您想,陈宇都保不住腾飞光伏科技集团的股份,现在给弄到监狱里蹲着去了,吉尔伯特·阿莫却能坐得稳稳的,能量小得了吗?办个出国留学对他不过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儿。”
小胖也觉得没有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关电话的道理,心里怀疑这位也已经被那啥了,怕是跟小骏一样,但他没说出来,而是问:“你垫上砖头往围墙里看不是吃多了别没事儿撑的吧?”
“不是。”时双利没敢狡辩,一五一十的说,“我联系不上吉尔伯特·阿莫先生挺着急的,心说过来看看旧址说不定有所发现呢。而且我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听银行的朋友说,负责这边儿的皮特欧阳账目上没钱了。皮特欧阳就是京师那帮手下的一个白手套,一个比较大号点儿的白手套。据说他挺受外籍董事信任的,让他做了董事局办公室主任,他有个专门的账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