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一这边儿已经有等着引路的小童守候着了,见到了众人分离,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知道自己的生意上门了,赶紧上前两步,一躬身,声音怪里怪气的邀约道:“请尊贵的客人跟我来。”
麻一低头细看,这发出怪腔怪调的孩童摸样的却是个成人,一个畸形的侏儒。抬起头举目四望,却见四下里都是这样的侏儒在接待才下小船的客人,而那些小船也是一样的破旧,一条新一点儿的都没有看见。
吕清广思绪飞转,想了想点头道:“这里的主持者倒是挺有善心的,收留了这么多侏儒,给他们工作。”
“也难说,”慈悲大妖王却不肯从表面轻易下判断,佛脸沉静的说,“出于何种目的这样做不是看一眼就可以知道的,世上最为复杂难明的就是人心,即便是在这等灵力几近于无,被衍射分离过无数次已经到了脆弱边缘的世界中,人心也同样是人心,也一样还是那么的晦暗畸变诡诈阴险,不是可以轻而易举就看得穿的。”
吕清广也没有坚持己见,在紫府计算中这里压根儿没有多少正面的结果,只是吕清广心里善念作怪才那么说,也是不愿意诅咒这些侏儒的意思,他觉得这些侏儒已经够可怜了。
却不料这个时候旁边儿有客人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精吗?”
那人同来的其他人也不敢肯定,就问接待他们的侏儒。
那侏儒谦恭地说:“是的,尊贵的客人,我们就是卑微的地精,竭诚为您服务,您的需要就是我的使命,您的要求就是我的信仰,您的命令就是我的天条。我是您的奴仆,尊贵的客人,有任何吩咐我都会尽一切力量为您去做的。”
“咦,”吕清广惊叹道,“居然也是地精,以前在精灵之城见到的不是这样呀!那里难道是幻象?”
“这不是地精,”虫子脸冷哼一声说,“哼,拿侏儒来冒充地精,居然还有这等弄虚作假的生意,尻,欺负这里人没见过地精是怎的!”
“这可是那地精自己说的,他那样子好像不是在说谎话啊。”吕清广看着妖丹中被放大的图像,觉着这事儿它还真是透着古怪了。
“哼哼,他说的是实话又怎样,”虫子脸冷笑着说,“并不是说他说的是实话就一定会是实情,他没有说谎只表示他说了他认为是真的情形,而这情形究竟是不是真的就是真却不是他以为是就是的。”佛脸接口说:“假作真时真亦假,是是非非,非非不一定为是。”
这机锋打得吕清广一个激灵,仿佛认识到了一个大破绽,再一想却又茫然了。
慈悲大妖王并没给吕清广继续的醍醐灌顶,佛脸说:“如果这侏儒从小就被教导自己是地精,而他又不知道自己是人,是有些缺陷的人,更没见过真的地精是啥样子,很容易就会相信自己是地精的,这戏码一点儿深度都没有,玩儿的不外乎是骗之一字,只是骗的时间够久范围够广而已。”“说广也不算广,我看就这就这一片儿而已。时间就不好说了,这东西飘忽不定的,我最不喜欢评说时间如何如何了,说之无意。”虫子脸抢过话头说,“不过这些跟咱们都没啥关系,咱们继续看这米箩和张扬怎么犯罪好了,根据协警的证词显示,张扬可马上就要实施他的罪行了。”
这提示跟电视上节目预告一样,都是给观众提神儿的,只是慈悲大妖王的服务对象少点儿,只有吕清广一个,可慈悲大妖王不带同时播广告的,所以效果也更专注,而且不至于被广告迷糊了大众视线,那广告通常都比大忽悠还更忽悠人,连累得别的事儿也没啥可信度了。
不过这么一打岔吕清广就将地精的真伪与侏儒的是是非非都丢到了一旁,这要是遇到什么都刨根问底追踪溯源的,那简直就不是跑调了,这完全是找不着调呀,如果以前的吕清广完全是有可能如此的,但是,现如今已经由仙界潜规则做了底线,那么目的性也就相应的明确了,做事儿也就不会那么不着调了,有了主线就可以分清主次,那些突然出现的枝节就失去了扶正的机会。
慈悲大妖王不仅仅是提醒,在提醒的几乎同时,他操控着麻一径直就往观众席方向走去。
要进观众席,首先还得给钱,而且观众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高等级的席位可不是光有钱就可以进入的,这得有足够的身份才行,而带有微服私访性质的两个大罗金仙显然是不会为了一个好点儿的包厢就显露身份的,那不是太小白了么。
刷了卡,麻一被领到了三层的小分割包厢中。
这里的观众席一共是九层,每一层都做环绕状,一层是大众散客席位,没有包厢,乱哄哄的很是热闹。一层的地面比战斗场地要低矮两米多,从这里看是仰视,视角是东方传统的看戏情结,很有历史感,而战斗用的台子也是仿古的样式,除了有一个防护罩隔绝内外对观众起到保护作用以外,还真的跟玉兰市影视基地那个戏台有八成的相似。第二层就比台子高上了两米多了,这里是团队区域,这一层都是旅行团,虽然也是没有包厢的开敞式坐席却比一层有条理,各个旅行团都打着小旗儿自己扎堆儿坐在一起,而第三层就是小隔间儿区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