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已经逐渐迷糊了的头脑像是被浇上了一瓢冰水,一下子惊醒过来,同时也感到透心冰凉——这是真要上法庭了?难道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真的不打算跟自己做交易了?难道他真的那么有信心法庭会做出对自己完全不利的判决?他的这信心是哪里来的?
虽然嘴上说对法律的公正性有信心,可从来就没有过真正与位面巡回法庭打交道的经历,也并不了解位面巡回法庭的真正内情,真到了要对薄公堂的时候,心里的紧张也是可想而知的。
不慌张的当然是吉尔伯特·阿莫,看客慌个啥呢,而且又没有别的路人来抢位置,但同样没人架秧子了,好在吉尔伯特·阿莫没有那么多恶习,也从来都不是刁民,压根儿就没有往那些不文明的地方去联想。
“那就上去吧,”吉尔伯特·阿莫说,“该干正事儿的就干正事儿,别耽误了。做完了这件事儿抓紧时间咱们核对一下账目,再查看一下库房里的货。”
吉尔伯特·阿莫这话才是真正吉尔伯特·阿莫的心声,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听了这话心里舒服多了,这话听着才靠谱不是,利益诉求明明白白的,这样才像个样子嘛。虽然这样一来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的物资不免就会被转了户主,但这却是能让他心安了,反正现在是奴隶了,奴隶的一切都是主人的,想那么多没有任何的用处,却是心里没有疙瘩更来得重要,如果做奴隶都做得日理万机劳神费力的,那也太冤枉了吧。
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答应一声,退出门外,在门户外打开暗处的机关,关上了囚笼的光柱。
光柱一下子就消失掉了,张扬迟疑着,反抗还是顺从这又是一个问题。
还没等张扬拿定主意,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就回到了囚室中,对着张扬喝叫道:“你最好老实点儿,否则会以越狱之罪将你当场格杀,你的能力已经被完全禁锢了,想要反抗只是徒然招致灭亡。”
张扬自身的实力,即使是没有任何的禁锢,那也还要略逊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一筹,如今不仅被禁锢了,而且身边儿根本就没有一件儿武器可以使用,储物戒指也被协警没收了。这个时候与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虽然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也是空着双手的,但张扬相信,只要自己一出手,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就立刻会拿出武器来的,再说,旁边儿还有另一个深浅未知的吉尔伯特·阿莫在。
吉尔伯特·阿莫会帮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吗?
张扬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吉尔伯特·阿莫是不会帮助自己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吉尔伯特·阿莫当先走出囚室,率先经过走道进了破木板的轿厢,站在升降梯里等着后面的几位。
张扬垂下头来,看来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巡回法庭的公正性上了。
狠狠的瞪了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一眼,张扬无奈的走出了囚室,跟随吉尔伯特·阿莫的脚步走向升降梯。
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紧跟其后,进了升降梯,翻身去关闭了监牢的门户。
“不是还有一个吗?”吉尔伯特·阿莫问,“那个叫米箩的怎么不一起上去,他不一起上法庭吗?难道是他没有关在这里么?”
“是关这儿的。”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一边儿关闭门户一边儿说,“他们俩虽然都妄图和我作对,想要将我取而代之,但他们的罪名却是不同的,所以审判是分开进行的,先审理张扬,米箩放在后面儿,咱们一个一个的来,审完了张扬我再来带米箩上去。”
吉尔伯特·阿莫点了一下头就不再多问了,升降梯晃晃悠悠的向上升起。
审判的房间不再原先吉尔伯特·阿莫去过的那一片儿,在另一个方向上,出了升降梯走上几步,拐个弯儿就到了。这间被用作法庭的房间一个窗户都没有,门也只有一扇,其余的墙面都是金属的质地,却比监牢那单调的一片银色来得温馨,墙面点缀着布艺软包,地面上,在屋子中央,铺着一张巨大的块毯。一张长桌迎着们摆放在块毯的一塸,桌子后面坐着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整个人如同是慵懒的烂泥堆在桌子的后面。在长桌的一侧,坐着另一个穿着后现代风格铠甲的人,这人应该就是帮助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的那位协警了。
吉尔伯特·阿莫走向了长桌的另一头,那里摆放着几把舒适的高背椅子。吉尔伯特·阿莫毫不谦让的紧挨着桌边儿坐了下来,微微的对着法官点了点头,看着协警咧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笑。
法官和协警都是知道吉尔伯特·阿莫的,特别是协警,更是知道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的预备役协警资格就是眼前这个魔族后裔转让的,对于吉尔伯特·阿莫也不敢轻视,都微微的点头以示回礼。
张扬站在了长桌的对面,他身后,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的机器人战士关好房门,威严的站在门边儿,一边儿一个。
亚历克西斯·伯特威斯从张扬身边儿走过,他本想坐到吉尔伯特·阿莫身边儿的,但灵魂一颤,那预防针的作用再次的起了效,他不敢如此无礼了,老老实实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