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王村又出新闻了:荀家承包的几家大棚种植户,集体到村里闹事儿,逼着村里出面,把荀家和他们签的合同都解除了。
荀天财在村委会大骂一通,把每家给荀真的一千块钱扔在地上,冷笑着说:“我侄子说了,合同解除了,你们地的产量,就不关他的事情了,别到时产量下来了,还想着求我侄子!他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希望你们都能成为好马。”
“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啊!”刘二不忿地说,“我就不信了,我好好伺候着,这地还能又瘦了!”话虽如此,刘二还是有些害怕。只是,一年多挣好几万的想法,还是吞噬了他的理智。
事情传出去后,剩下的几家大棚种植户,包括沿河屯的几家,都不好意思地来找荀天财,要求解除合同。荀天财非常平静地答应了,把钱还给了他们。
最后,只剩下董家屯的董铁和沿河屯的何国平没有动静。
董家屯的人嘲讽董铁,要面子不要钱,一年白白瞎了好几万块。
董铁骂道:“那些都是傻逼!你等着吧,等着看热闹吧!你们以为荀真傻啊,没有后手,他能帮着别人改造大棚?”看着屯里刚解除合同的董家凡,董铁连连摇头,“这辈子,你都会后悔的!”
何国平家里,老婆嘟嘟囔囔地说:“人家都去解除合同,就你不去,有病啊!一年好几万不挣,被他们扒皮了!”
何国平骂老婆:“你这个傻逼娘们儿,知道什么,你等着看热闹吧!”
来到荀天财家,何国平大声说:“老哥,我不是来解除合同的,我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别人没良心,我有,以后,你收我们家的菜,我少要一毛钱!奶奶的,都不是些玩意儿,过河拆桥的事情,咱是坚决不干!”
“老六,你是个聪明人啊!”荀天财拍拍何国平的肩膀,“村里人都瞧不起你,却不知道,只有你是个识时务的人!”
何国平听出话里的意思来,庆幸自己选择对了,急忙说:“三哥,别生气了,那些人,太小农了!走,兄弟请你喝酒去!”
合同风波很快就平息了,至于荀天财说的,他们的地很快就会瘦了的事情,也需要等待春节前后那一季西红柿的收成才能定下来。
不到黄河,很多人都不会死心。在沿河屯,荀家的威望迅速下去了。荀家三老的脸色非常难看,平时也不出门,就在家里窝着。
荀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天天在山洞里呆着,没事的时候,就在池塘边坐着,拿钓竿钓鱼,钓不到,就拿网捞,带回去做烤鱼吃。最近,他的心有些乱,为的倒不是大棚的事情。春节的时候,他爸爸会打电话给三个哥哥拜年,到时候,就可以知道儿子回来了。想到终于可以见到离别多年的父母了,荀真心中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现在的他,是个习惯于隐藏情感的人,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容易激动。
“啪”,刘若兰扔了个石头,打在荀真后背上。
荀真没有躲闪,任由石头打下来,像雕塑一样坐在那里。
“我走了。”刘若兰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低声说,“我哥让我回去过年。”
荀真点点头,看看刘若兰,没说什么。
刘若兰心中非常失望。她希望荀真挽留她。哪怕只是虚情假意的挽留,也行。可惜,荀真没有挽留,只是说:“多带点东西回去,钱也多带点。”
走出山谷,刘若兰的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对着山谷,低声骂道:“死东西,我要的不是这些,你不明白吗?”
山谷中,荀真嘴角都是苦笑,喃喃地说:“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可我要的是什么,你却不知道。”
回身摸摸养了几个月,就长得能有一米高下的大狼狗,荀真到竹楼里拿出一条羊腿,扔给狼狗,让它也过个好年。
拿了几根百日鲜,荀真离开了山洞。
山下,鞭炮声已经开始响起来。
过年的时候,荀家哥几个都会在老大家过年。这是规矩,从小就养成的规矩。
来到大伯家,在院子里,荀真就听见屋里哈哈大笑,弄得他一头雾水。
刘梅从屋里走出来,到院子里倒脏水,看见荀真,惊喜地喊道:“小叔来了,快进去!”
“屋里怎么啦?”
“乐得呗!”刘梅笑着说,“我爸听人说,那几个黑心的主儿,家里的柿子都不结果了,有几个都上火了,病在床上,要死要活的,该!”
“哦。”荀真摸摸两个侄子、侄女的脑袋,进屋去了。
发生这种事情,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那土地里的营养,全在于阵法吸收天地元气,如今没了阵法吸收能量,西红柿自然就不结果了。就像习惯了大鱼大肉的肠胃,突然吃饼子青菜,也不会习惯的。
“嫂子,做菜的时候,把这东西放进去。”荀真将百日鲜递给大哥荀文的老婆罗燕,“这东西调味。”
“啥东西?”罗燕看看,没认出来。不过,她对荀真有种盲目地自信,“小叔说好,那就好!”
“荀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