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在煎熬中度过了她的第四个月,这四个月与以前的几个月思念完全不同,那几个月里,虽然他不在她身边,但她知道他正在回家的轮船上,轮船不管在海上漂泊多久,最终总会回到港湾,但这回,他不会回来了,虽然没有大洋阻隔,但他们的爱情已经有了裂痕,这裂痕比万里海域更难以逾越。她已经苦苦地等了四个月,也苦苦地想了千万次,他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信息,秀儿那里她也问过,一样没有消息,虽然秀儿表现得很平静,但她知道那个可怜的女孩也在苦苦地想他,这一切都是报应!她让那个女孩饱尝相思之苦,现在,她自己比那个可怜的女孩更苦!
因为她比秀儿尝过更多的爱情甜蜜,爱情甜蜜越多,她越痛苦,深夜,她还是无法入睡,躺在和他无数次缠绵的大床上,周燕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从前,这也许是她愿意在这屋里睡的原因,尽管更孤独、更凄凉,但这里有他的气息,也有他们爱情的回忆,这些回忆是支撑她的全部动力…他来了,轻轻地呼唤:“燕子,我回来了!”她泪水朦脆:“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一样的爱抚、一样的**,她叫道:“老公,我不要你离开我!”他在叹息:“可是我有几个女人,燕子,你还愿意要我吗?”“愿意!我愿意!”她发自内心地说:“只要你还爱我,我就是你的女人,来爱我吧,老公。我想你!”他突然冰冷地说:“不,迟了,周燕,我们结束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伸手一抱,什么也没抱到,大叫:“老公…老公!”突然惊醒,房间里灯光明亮,冷风从窗子吹进。直冷入骨髓。原来又是一个梦!周燕裹着被子,呆呆地靠在床头,梦中的一切久久地回想,想得泪水长流。要是真的多好,他要是真的象那天一样。
在她醒来时,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抱着她温柔地呼唤该多好,可是,这一切又如何能够?在遥远的夜空下,林剑悠闲地漫步,五十公里地路程对于一般人而言是一个恐怖的距离,但对他而言只意味着夜晚的休闲,现在的他已经无所谓休息,走路一样是休息,五十公里走完,天已大亮,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到最好的时候,丛林中的激烈厮杀已经变得很遥远,他又成了一个悠闲的旅行者。西南特种部队地几名领导满是不懂,这个人突然就这样离开了,没有要车,没有告别语,特种部队所在地地方是一座大山边缘,附近根本没有商家和普通住户,当然不可能有车,晚上更不会有,他是怎么走的?难道是钻进了大山深处,这个奇人还真的象古代的隐士,如此喜爱大山?他们猜得并不准,林剑固然喜山乐水,但在丛林中呆了太久,他还是喜欢人,这个幽静地小镇他也挺喜欢,连树林边的普通农家袅袅地炊烟也一样喜欢。
昨晚埋钱包的地方,周围一样没有旁人,手伸向草丛中,提起时多了一个黑色地大口袋,一提起,尘土纷纷而下,没有刻意地拂去,等到袋子离地三尺高时,袋子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没什么入土的痕迹。这袋子好重,怕不有六七十斤,但林剑提在手中就好象提着一袋棉花,轻松迈步而出,地上依然没有脚印。一个小时后,到达集市,集市上已经热闹起来,各家店铺相继开门,在唯一比较气派的商场对面,是一家银行,也比较气派,银行的下面五十米,就是那个小不点的理发点:萍萍发屋。
发屋的门已经打开,一个女孩正在里面梳头,林剑大步而入,女孩抬头,又喜又略带几分羞涩:“剑,你来了!”正是柳玉蓉。林剑微笑:“我来看看你!”柳玉蓉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头发,镜子前飞快地扫了一眼,漂亮而又大方,满意地一笑:“没吃饭吧,我请你吃早点。”“是啊!”林剑点头:“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啊?”柳玉蓉好心痛:“饿坏了吧?干嘛昨天不来找我,走,先吃饭再说!”林剑只是实话实说,他的确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但这极平常,他一天不吃不喝本是常事,但落在柳玉蓉耳中就不一样了,这个可怜的人,说了这里的工作不好找的,几个月都未必能找到工作,这不,一离开她就开始饿肚子了,开始几天也没吃东西吗?这都三天多了,可看他的精神状态极好,衣服也干干净净,绝没有落魄的模样,才略略放心。两大碗牛肉面条下肚,林剑满足地叹了口气:“舒服!噫,你干嘛不吃?”柳玉蓉没有吃面条,她的一碗也给了他,自己在旁边看着他吃,看着极满足。
柳玉蓉盯着他痴迷而忧伤的目光被他打断,脸上慢慢有了一丝红晕:“我不喜欢吃面条,等会儿去吃稀饭。”背过身子掏钱结账,林剑微微后退一步,目光斜视,微微一惊,她钱包里全空了,只有最后一张十元票,老板找回来的两个钢蹦也小心地夹在破旧的钱包里。一瞬间,他心里有了感动,人到了最危急的关头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在外面混日子是艰难的,有时候一块钱都能把人逼疯,她彻底没钱了!为了让他不受寒,她掏光了身上的大票子,为了让他吃饱,她自己选择不吃饭,最后的十元钱作了一个精心的安排,两碗牛肉面。外加一块钱的稀饭,剩下一块钱是不是再对付一天?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十元钱而感动!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她短短三天时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