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进举起杯,一脸真诚地说:
“任局,有你这句话,兄弟就放心了!再敬你一杯!”
他对面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微笑:
“你老弟也得自己注意点,一个月死几个,我这个矿产局长也不好交待呀!上次那个老头居然找到我家里来了,再出这样的事,小心我关了你的矿!”
程长进点头:
“任局放心,我手里都有他们的合同,不敢再找麻烦的,再找打断他们的脚!”
任局长摇头:
“你懂个屁,你的合同在法律上根本站不住脚!”
任局长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也说:
“是啊,程老板,能不出事还是尽量不出事为好!要是真告起来,你的合同起不了作用。”
程长进大笑:
“老哥是个农民出身,法律不懂,但那些打工的更不懂,他们把手押一打,哪敢告?在这个县告没人理,出了这个县更不会有人理,告了几回不就算了?”
任局长微笑:
“老弟把这些人的心理研究得挺透,难怪能发大财!”
程长进献媚地说:
“这还不是任局和其他一些领导的关照?来,小何,把给任局捎的皮箱拿过来!”
他身边一个女秘书吃力地将脚边一个皮箱推到任局长脚边,程长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任局长身边的年轻人说:
“一点小意思!”
任局长敲了敲皮箱,微笑着说:
“这不太好吧?”
程长进举起杯子:
“没有任局的关照,哪有小弟的今天?小弟虽然是一个粗人,但心里不糊涂!”
任局长哈哈大笑:
“兄弟精明之极,你不发财谁发财?来,喝酒!”
杯子一碰,一口喝干!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喝酒都能发财?这样的好事真难找!”
四人大惊,一齐转头,包间的房门轻轻推开又关上,一个黑衣人站在门边,头上戴着一顶宽边大礼帽,整张面孔藏在帽子底下,完全看不清。
程长进喝道:
“你是谁?”他心里隐约有些奇怪,外面有两个保镖在,怎么让这个人无声无息地进了屋?眼前这个交易并不适宜外人参观。
黑衣人声音冰冷:
“我的名字你程老板未必知道!说不定任局长有耳闻,我是‘公道’!”
程长进脱口而出:
“公道是什么。”身边哐地一声,椅子翻倒!程长进吃了一惊,看时,原来是任局长从椅子上站起,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程长进虽然是个大老粗,但心眼的确灵活,看到任局长这幅模样,立刻想到这个人肯定是上面大有来头的人,不由得也是心惊,额头已有冷汗,那个年轻人当然和他一个想法,只有女秘书毫不在乎地看着这个人,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大老板的情妇,犯不着怕事。
公道这个名字,任局长当然有所耳闻,他虽然只在天河市出现过,名声并不太响,但信息时代消息的传播总是不可避免,很快,这个县就有人知道有一个公道专门针对黑帮和**官员下手,在别的地方或许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在这个县的官场却是人人尽知,他的名声起源于一个退休老职工的一句话,“这个人如果来四平县,不知道四平县医院能不能装下这么多的人?”他的这句牢骚话导致他三个月没领到退休工资,但这句话传出去之后却也让各官员个个心惊胆颤,唯恐真的有一天会应验这句话,但凡心中有鬼的人总会对某些事情格外关注,有人暗中收集这个人的资料,知道得越多,他们越怕!
这些人中,包括这个任局长。
林剑盯着任局长,冷冷地说:
“看你的样子,想必知道我的名头!”
任局长眼光闪动:
“我没听过你这个名字!”
林剑左手抓起一只白瓷杯,轻轻一捏,杯子在他手心仿佛成了豆渣,白粉纷纷而下,淡淡地说:
“现在想起来了吗?”这是示威,当然也是证明身份!
四人一齐后退,又是一张椅子翻倒,任局长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额头冷汗涔涔:
“你……你……要做什么!”
林剑淡淡地说:
“听说这个县的官员与煤矿老板勾结,存在一些肮脏的交易,不顾民工生命安全,违规开采,事故频频,我想来看看是真是假!”
任局长叫道:
“胡说,我们……我们就是在谈煤矿的安全生产问题!”
林剑冷冷地说:
“如此说来,任局长知道了这位程老板矿上出事的事了,不知打算如何处理?”
任局长急道:
“我正在责成他停业整顿,另外……他也带来了给那个矿工的赔偿,你看……你看!”走到桌前,打开皮箱,里面怕不有上百万。
林剑暗暗叹服,官员下台阶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