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得到第一波送信的消息,得知卫凯因处理奸细之事而误了送粮之事,还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同时得到了卫凯会在第二送粮的保证。他虽然也吃惊卫丞张缉身为名将张既之后居然也会降汉,却并没有多想,只要卫凯把粮草给他送来,不要误了前敌之事,哪怕他杀再多的人曹真也不会在意。“毛机在那里督粮,嗯,再让荀缉和杜会引兵前往接应一下,千万不要在路上出什么差池,眼下越是大胜在即,越不可有什么闪失。”可怜的曹真自命不凡,却绝对没有想来到堂堂尚书令会投敌,而且已经控制了邺城,他只担心路上有什么问题。荀缉和杜会领命,带领土完整五千兵马迅速回返。这一路上荀缉沉默不语,脸色阴沉,杜会问道:“君侯(荀缉是敬侯),我怎么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荀缉一面任马匹前冲,一边挥鞭前往:“你看那邺城方向,阴去散漫,杀气纵横,不是吉祥之象啊。”杜会笑道:“君侯大人家传望气手段,自然不虚,听说老大人一看风色去色,就知敌人会不会偷营,不过小将觉得,世间之事,变化莫测,哪里是一点风云之色可以涵概的?在下不是不相信君侯,不过眼下我军朋胜,就算季汉有几个奸细在后方缴乱,哪里能改变在在局?何况有尚书令大人亲自坐镇,万无一失。”荀缉苦笑道:“但愿如此吧。虽然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我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对,诸葛亮诡计多端,张飞赵云勇冠天下,此番季汉集举国之兵来偷攻冀州,逼得陛下以祭祖之名行迁都之事。本以为此战必会打得惨烈之极,况目持久,就算不打个三年两年,一年半载也绝对下不来。可是眼下,他们却如此轻易被我们击败,我总觉的有问题,若是季汉兵力不足,他们却能挡住新五营的回防,若是季汉兵力充足,却被我们打得连连败退。虽然此次得尚书令之助。西线突然间增兵,占据了兵力优势,但若说这些屯田兵的战力能有多强,我还是抱以怀疑。”杜会笑道:“君侯谋士世家,想事情未免总是未虑胜,先虑败,此次莫说与大将军对敌的只是一个张飞,就算是诸葛孔明在此,突然间面对数量达到十万的增援大军,就算不战也会吓跑的,我实在敬服武帝陛下,正是他当年设军刻,置军屯,使冀州随时拥有十万备战的大军。这支人马,是季汉绝对想不到的。季汉不是败在大将军手中,而是败在了武帝陛下手中,败在了尚书令手中,若没有这支大军。没有尚书令迅速的将这支人马送往前线,我军可能真地面临君侯所说的那种况日持久的激战了。”荀缉知道自己的忧心无人能解,包括大将军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太乐观了,浑没想到眼下的情况下,这种胜利可能存在的巨大危机,魏军在线前的人马太多了。粮划的消耗量也太大了,而冀州所有地粮草已在不经意间全部集中到了邺城,如果邺城没有闪失的话,以邺城靠近前线的地理位置,以邺城的高城深池。绝对可以成为大军胜利的最重要的保证,但是,若邺城有失呢?荀缉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诡异可怕,这是不可能的,邺城怎么会有失,邺城可是大魏国的都城,就算城中只有千人,便足可以抵住数万雄兵。邺城是当年北方霸主袁绍的都城,当年武帝攻邺城,数次不下,断断续续打了两三年,最后还是袁尚袁潭两人相攻,袁尚离城,乘着城中草药无人,曹操亲领大军渡河北上,重重包围,四面攻打,挖地道架云梯,用尽了攻城之计,却无法破城,最后连曹操都被箭射透头盔,除些死于城下。后来曹操用计攻破回来救援地袁尚,决开漳河水淹邺城,兼着城中兵马大损,箭尽粮绝,又执袁尚衣服印绶诱降,直到城中守将审配之倒审荣偷开城门,这才攻入城中,象这样一座坚城,实在是不必要担心它的安危,更何况眼下邺城经曹魏数十年经营,早就固若金汤,就算季汉本领再强,也无法靠一支奇兵来破城吧,几个奸细,着实是算不了什么。可是,荀缉想,为什么我的心越来越忐忑不安呢?这种不安几次出现过,事实上他曾仔细的想过,也曾提醒过大将军不要进攻过快,不要离邺城太远,他担心的就是粮草。眼下,离邺城越来越近,他的担心也越业越浓,他忽然警觉:“如果邺城真的发来了粮食局草,那么自己在路上肯定会遇到,现在还没有遇到,难道说那个次日发粮的承诺成了虚的?”这个念头一起,刹那间已是冷汗淋淳,若是当真的话,那么尚书令想做什么?几个奸细重要,还是前线二十万大军重要?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卫凯何许人,难道他竟会不知?不,他是知道地。那他要做什么?他难道是要在这紧要关头协迫大将军。想向大将军要什么条件?不应该啊,就算是他与大将军不睦,也不应拿这等大事来堵气,更何况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与大将军有过什么过节,若不是针结大将军个人,那还能是为什么什?官么?权么?还是……天气不算热,但荀缉已是通身的大汗。离开了终日糟杂的军营,摆脱了终日处理不完的军务,骑马走在催粮的路上,他地头脑一下子被打开了,于是,一个念头突然出现了,这个念头如同水底野兽的影子,虽看不分明,却已展现出其恐怖的身姿!他不愿去想,他不敢去想,但他却又不能不想。只是突然之间,这个念头充满了整个的脑海。或者说这算是灵光一闪,或者说这是自己久思不解今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