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望着来路的大火,知道中计。他不知道何九曲的损失如何,但是他要把后军救出来。张苞的优点和缺点,都是他的勇猛。与他的父亲相比,张飞渐已体会到由大勇而产生大智的境界,无论是当阳一吼还是义释颜严,亦或是击败张?。而张苞勇则勇矣,却还得不到这勇中的巧妙。不过,他已经历了不少战阵,又曾在军校学习过,武艺高强,一般人无可匹敌。季汉的精兵本已是天下之最,而张苞所统领的精兵更是个个如同张苞一样体力强悍,勇力过人,他手下的军候屯长们也大多是军校毕业的同学。有这许多长处在,想要对付他,只凭智计也是不够的。牵弘先还是冷笑着,但是他渐渐吃惊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一支部队可以连续急行军这么长的时间而又保持住队形不散乱的。再之后,他已经开始恐惧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指挥着那样一支还未训熟的部队,能否抵挡这支铁一样的队伍。近了,又近了,距大火处还有五里左右时,张苞突然下今全军停下休息。这样一个蛮夫,也会爱惜自己的士兵么?到此时,牵弘变得惊讶了。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无法想象张家一个杀猪的出身,居然会有一个懂得兵法的儿子,而当他处身其间,却发现更多的普通什长、伍长、屯长、军侯各司其职,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紧固行囊,或磨砺刀兵。或补充水食,或警戒放哨,而无需任何的指挥。牵弘忽然感到一阵无力,这当真是一支疲惫之师么?父亲在吞掉何九曲部之后。还有没有余力来迎战这支精兵?他想错了。不是因为牵招无力来迎击回援的张苞,而是因为他竟然根本无力吞掉何九曲。何九曲纵横黄河。名动一时,又岂是易与之辈?牵招的突然出现,的确攻了何九曲一个措手不及,当魏军狂叫着漫山遍野地杀来时,他还在组织人填平地上的大坑,以便让装着粮草军械的车辆可以通过。幸好他提前在军阵外设下了防御圈,这给他争取到一定的时间,等魏军攻到时,他又用部分草车组成了防御阵地。被魏军点燃的就是这些草车。点燃的草车同时阻住了魏军的攻击。这段时间里他已整出圆阵进行防御。牵招挥动环首长刀。一次次的喝令魏军进攻,但季汉部队就如一块怒潮中坚硬的磐石,坚强地阻住了魏军的攻击。牵招咆啸着诛杀畏缩的战士,咆啸着亲自引着亲兵当前队攻击,咆啸着在季汉军阵中左冲右杀,却无法突破季汉的军阵。经常牵招已快冲到季汉军的核心了。回头时除了他的亲兵谁也没有随上来,魏军已被远远地阻挡开来了。在这种攻击中,魏军由滚涌的大潮变成起伏的波浪,最后变成涟漪的湖水,最后被分割成一片片的池搪。牵招仰天悲啸。他所带领的若是他在北疆的部队,又怎会出现这种情况?无奈间他只好又重新返回,一部部冲破季汉军队,把自己的部队重新收拢,组成最平常的锥形阵对季汉的圆阵进行攻击。可是无论如何想要迅速解决战斗也只是梦想了。这时,张苞已杀回来了。休整好的季汉军队有如下山猛虎,向着曹魏的军阵猛扑,而何九曲也立即出击,里应外合,与曹魏军队绞杀在一起。张苞如同一柄快刀,直冲向牵招的大旗之下。长矛挥处,无人可挡。张苞大叫道:“牵招啊牵招,你就有千条妙计,小爷也照样能捉住你!”。。。。。。。。姜维一勒丝缰,凉州宝马高抬前蹄,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他把手一挥,后军止住,滚滚的尘沙涌动着,如同一条巨龙。姜维看看眼前的安邑城,还开着的城门,还放着的吊桥,是来不及关城门起吊桥还是另有埋伏?他又抬头看看城头上那杆田字大旗,看看旗下那员大将。城上城下,一时无声,金鼓不闻,刀枪不鸣。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聚向姜维一人。姜维缓缓催马向前,脸带笑意,神态安详。他缓缓来到护城河边上。城头田豫大怒:“那汉将,你敢小看本太守不成?”姜维仰天大笑:“田太守么,我自然不敢小看,可惜,你不是!”田豫怒喝道:“胡说!本太守亲身在此,谁敢说我不是!”姜维玲笑:“因为真正的田太守,已经被我军擒杀了!来人,把田太守的人头取来。”话音才落,姜维身后几个亲兵鱼贯而前,当前一个手捧一个锦盒,盒盖打开,里面是一个怒目圆睁的人头,第二人手棒一身甲胄,上面染满鲜血,第三人手拿一杆长枪,那是田豫常用的兵器,第四人却拉了一匹白马——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姜维亲自见过田豫之后回营仿造的。但这足以令城头的假田豫心寒了。果然,城头上一阵大乱,那“田豫”身子一摇,险些摔倒。姜维大喝道:“田太守确是勇士,我姜维与他大战数十回合,才挑他于马下。我敬他是勇士,所以送回他的尸身和遗物。你敢冒充田太守,自然是他属下。强将手下无弱兵,你来取回他的遗物,我们再战不迟!”城头上一阵喧哗。“姜维!”“横扫西羌国的姜维?”“他就是季汉诸葛亮和赵子龙的弟子,号称雏虎的姜伯约!”“田豫”已经顾不得军士的喧哗了。当他的身份被揭穿,当他看到城下田太守的遗物,他已是快要晕倒了。难怪季汉军队可以长驱安邑城下,难怪对面敌将可以一眼看穿他不是田豫,原来他就是姜维,原来他已先遇到了太守……可叹太守留下的妙计,却半点都没有用上。不过,他可以败,却不可以被姜维看轻了。他在城头,缓缓正了正衣冠,带着亲兵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