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尊严与友情的战斗,这是一场信任与背叛的战斗,这是一场仇恨与和解的战斗。孟获与兀突骨,两个南疆实力最强大的人,分别在站在了两个阵营,为着同一个目标而进行拼杀。蛮族的未来,应该在与汉族的拼杀中崛起,还是应该在与汉族的和解**荣?两种完全不同的理念,最终要凭刀剑的对话来解决,来分辨。这是一种悲哀,但却无可奈何。孟获与兀突骨却并没有想这么多,他们都是只相信实力的人,所以他们直接向对方冲了过去。曾经的友谊无法影响他们此时的信念,但双方都是蛮军却使他们不忍流淌太多的鲜血。两个人的事,两个要自己解决,他们各摧战马冲向对方。松纹古巨剑击在三股托天叉上,发出振动战场的巨响。互相熟知的两个人,拼尽全力攻向自己的对方,血在身体里奔涌,目光在交织中燃烧,兵器互相咬合发出不堪重负的格格巨响,战马四蹄踏地卷起滚滚尘烟。两方战鼓如雷,喊声动天,旌旗飘扬。战到三十余合,孟获的卷毛赤免马快,转到兀突骨背后,一剑正中兀突骨后心。汉军营里一阵大哗,蛮营则高声呼喝。只听铮然一声巨响。兀突骨在马上略一摇,却没有大碍,孟获一惊,这是诱敌之术,我怎得忘了他有藤甲护身,刀枪不入。却见兀突骨反手一挥,巨大地叉杆拦腰扫来,孟获生再要避时,已来不及,竟被打下马来。在地上滚得几滚,方要起身,兀突骨巨叉已横在孟获咽喉之前。刹那间,整个战场毫无声息,只听到风吹大旗呼呼做响。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看着战场,看着倒在地上的孟获。紧接着。两方好像炸了营盘,董荼那、阿会喃引各部蛮军蜂拥而上来抢孟获,早有土安、奚泥诸将迎了上去,又方一场混战,乱成一团。兀突骨突然爆出一声大喝:“都住手!”双方一愣,各自停下。兀突骨看着地上的孟获,道:“孟大王。你我交情多年,今日到了这个书面,实非得已。今日,我且放了你,你回去吧。若是不服,来日与我再战!”孟获番身起来。已是面红耳赤:“你放我,我还是要杀你。”“那也要你能杀得了我。”兀突骨浑不在乎孟获的威胁。孟获飞身上马转身回营,兀突骨道:“且慢。”孟获回头:“你又后悔了不成?”兀突骨道:“把你弟弟带回去。”兀突骨背后旗门开放,孟优被反绑着双臂被放在一匹马上放了回来。“三弟,你怎么……”孟获全身发冷,已知情况不妙,一把拉住孟优地丝缰驰回本队。军帐中,孟优向孟获哭诉道:“二哥,我对不起你。我被那个王?F骗了。他懂得蛮语,又身怀绝技,他假做生病,骗我前去探看。我不小心被他擒住。接着他大闹军营,乘乱杀了金环三结。放出向宠部。一夜之间,两营蛮军,被杀得大败。我单骑闯围报信,路上却遇了兀突骨,被他擒住。二哥,我们败了,可怎么办啊!”孟获身子摇动,一掌打在孟优脸上:“你个笨蛋!”孟优大哭道:“二哥,我听兀突骨曾说,向宠部已前往夜郎,断我后路去了。杨锋诸部也在联络朵思木鹿等人,要来反我们,如今我们怎么办,这且兰现在已拿不下来了,若不退兵,只怕连山林都回不去了。”孟获怔怔的望着孟优,竟似没听到孟优的话一样,刹那间,大哥孟节对出兵的强烈反对,朵思对出兵的不置可否,木鹿对出兵的观望等待,临别时夫人祝融的殷殷嘱托,乱石汉的血战,鹰宿崖的伏击,且兰城的攻防,兀突骨地巨叉,阵前受辱,当着上万蛮军的面,自己倒在兀突骨面前,自己兄弟两个被放归……血在弥漫,血在涌动,到处都是鲜血……蛮族,蛮族的未来在哪里……“二哥,该当如何,你倒是说话啊。本来大哥全力反对我们出兵,各部洞主支持了也不是很多,二哥认定季汉已衰,非要出兵不可,可是现在,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该怎么办才好?二哥,二哥你怎么了?二哥!”孟优见孟获只不动身,上前抓着他的手,只觉得那双手冰一般凉,才一摇动,孟获突然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扑的倒了。“二哥,二哥!”孟优大叫着。帅帐之中,明亮亮的松明跳动着,照着人影摇摇。进进出出的蛮军洞主元帅们,个个脸上充满异样。眼前局势不用说,一切都明显了。前几日地攻城,大王似乎发了疯一样,把全军都压上去,第一天夜里几乎攻破了且兰,第二天又几次登城,那时城头上汉军已有些支持不住了,而且城上蛮人多了起来。当时大家打疯了,虽然大王要求只攻汉人,不攻蛮人,但战场之上,一见了血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自然是谁拦在面前就杀谁。结果杀了第二天斩下了**百颗头颅,其中大半是蛮军,接着一度攻占了西门,虽然最后又被挤了出来,却将西门附近的房屋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眼见且兰将破,大家喜不自盛。可是,就在第二天傍晚,汉人邓烁组织了数百蛮族女子登上了城头。城外蛮军更是喜出望外,以为汉军要投降,用这些女子来换且兰的平安。正在大家哗然一片时,那些女子却把孝布戴在头上,对着他们,拿起了刀枪。沉重的刀枪,使她们单薄的身子都在发抖。他们大笑起来,难道且兰没人了,要*这些女人来守城了么?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大笑着她们,他们羞辱着她们。他们不知道,她们是那些被杀死地蛮军的亲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烧掉的房屋使她们无家可归,他们更不知道,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