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不通医通,慌了手脚,一面急急派人去临晋报信,一面将我重重裹起,向最近的一个村落奔去,一进村,直接敲响每家院门。这家的宅院比较大,从前应该是个殷实人家,不过现在看来人口也并不多。老妇人花白头发,五十多岁,见到我们吓一大跳,把门插好不肯放我们进来。我此时略好一些,吃力的摇头道:“算了,我们再换一家吧。”黑塞不说话,一膀子把半边门撞了下来,不顾我的怒骂,抱我便进了屋中,盖上被子,安置下来,让侍卫们烧水,安排人去抓药,接着自己走到门外,向吓得发抖的老妇人叩头便拜:“老妈妈,对不住,但我家主人生病,不能不进来。”他把一锭银子交给老妇人手中:“这点钱给您补贴家用,算是我们打扰之费。”他本是南蛮,说话不清,而且硬硬的,好话也似在打架一样。老妇人也不知听懂没有,只是怕得发抖。黑塞自己转身来到天井当字,一把将身上的布衣撕下,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对李氏兄弟喝道:“黑塞私入民宅,犯下大过,行刑!”李氏兄弟看看我,我摇摇头:“他算是一心为主,行鞭刑吧,二十下。”按季汉律,其实他的刑最严可以杀头,最轻也该四十军棒的。李?被佣?拮樱?槐尴氯ィ?谌?成涎?ǚ山Α?老妇人吓得惊叫一声,藏到屋里,和另一个女人挤到一起。二十鞭打完,黑塞虽然硬朗,也痛的满头大汗。此时其他护卫们忙着抱柴生火,烧水做饭。已完全是喧宾夺主。普法在老妇人的厢房外进行解说。也不知这和尚说了些什么,反正让那老妇人安下心来,并且带着一个女子主动来照料我了。我想说句什么,可是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已晦暗了。屋中升起了火,水在大锅里咕嘟嘟的翻着花。由于阴雨,烟囱的烟雾不向上升,反朝下降,在院子里越积越多,飘不动了似的悄悄扯起厚实而柔软的帷幕。火炕暖和起来,热气隔着被窝向上冒。背心被焐得暖暖的,四肢百骇无不熨贴舒适。我看看身边正给我熬姜汤的老妇人,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老妈妈,吓到你了。”老妇人说道:“哪里。你是长安城里的贵人,请都请不到的。是我多心,也没听清这位军爷的话,把你们当成河匪了。”“河匪?这一带河匪很厉害么?”我不由皱下眉头。“是呀,可厉害了,前几天,才把邻庄看样子员外家抢了。今天我儿子出门时说,让我把门户管紧,这些天河匪闹得厉害,让我多加小心呢。”吴班这三个人是怎么闹的。这里河匪他们知道不知道?我不由有些不悦。“不知您家中都有些什么呢?”“唉,你大约也能看出来。原来这家人口不少,可是董卓造乱,一家人百十口死走逃亡,没剩多少,前向年羌胡叛乱。又杀了不少,现在就剩我们娘儿三个了。我家姓郭,儿子名献,自云阳。”郭氏,在雍州也算得是大户了,怪不得他儿子还有名有字的。老妇人还在说道:“您一定是哪位将军家的公子吧,出门带着这么多人,凶神恶煞的,一开始把我吓着了,可是刚才那个小孩,为什么打那个大胡子啊?天呐,打得血嘶呼啦的。”“是因为你不开门,我要他离开,但他却抱着我硬抢进来,犯了军规,自然该打。”“什么?是因为这个啊!你这个孩子,生了病,他是为了救你才进来地,救人如救火,老妇人虽是乡下女子,也听说过事急从权的道理,你怎么不拦着点儿?也怪我,只顾害怕了,没听清那个大胡的子话,要知道是为了这个,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白挨这顿打呦。”她一边唠唠叨叨的说话,一面向里屋走去,早就没了初时的害怕,不到一会儿,她拿出一个小瓶儿,从里面挑出棍伤药给黑塞上。黑塞红着脸,用硬硬地汉话道:“不用,不用的,这点伤,不用的。”老妇人却不管那个,硬给他把后背的衣服撩起,上好了棒伤药。一时姜汤熬好,那个年轻女子却甚是害羞,她端着姜汤碗,不好意思送到我身边来。此时护卫们只顾着他们头领黑塞那窘迫的样子,一时没顾上我这里。我笑道:“我自己来吧。”才要起身,却一阵头晕。那女子已是扶住了我,道:“别动,我来喂你吧。”说着,把枕头倚在我脑后,用小匙妥起姜汤,轻轻吹一吹,喂到我的心口。离得近了,阵阵处子的幽香袭人而来。我不由心中一荡。说直起来。我自幼离开孙尚香之后,就一直没有女子接近过,就算是侍女也少近,白天晚上只是与姜维等几个伴读一起滚。至于后来军旅生涯,在军营中多,在宫殿中少,就算是宫中,也是白天晚上的谈公事,看公文,没有与女子接近过,就算接近,也从感觉与男子在一起有什么分别。此时年纪已事,情窦已开,突然处于这种尴尬境地,不由也是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一边喝着汤,一边偷眼看那女子。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长得不算很美,或者我身边的很多侍女也比她漂亮的多。但她眸子里羞怯中带着一股宁定,一种温情。由于有些害羞,或许是汤中地热气吁的,她地脸色红扑扑的,竟是微微带了汗意。这种感觉,这种氛围,这路身体不适的虚弱情况下,却让有一种很安宁、很舒适的感觉,很想这一刻能停下来。很想就在这种温馨里过一辈子,这个想法让我很吃惊。我还没有与星彩成亲,怎么可以对其他女子有这种非份之想。不,或者这不是单纯的非份之想,我不是喜欢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