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恳切道:“王爷是长姊的妹夫,怎会见长姊和润儿有险却袖手不理,岂非伤了我们夫妻情分,”
隔着薄薄的衣料,依然能察觉她握着我手臂的指尖沁着微薄的汗,她的手指有些用力,不像是握着姐姐的手,却像是在发着狠一般,指甲浅浅地陷进我的皮肉里,她面上却仍是那样关切的神情,我心中微凉,轻轻挣开她的手,将润儿放入乳母怀中,急忙吩咐道:“快去请温太医來瞧,”
我侧首看见贞妃伏在玄凌身前,生死攸关之刻,她面上只带着赴死亦无怨的笑容,仰面看着玄凌,牢牢攥着他的手,或许是此刻的亲密,她素來苍白的脸上泛着嫣然的红,似白雪纷飞里开出的一朵朵耀眼的红,
我起身行至玄凌身前,跪拜如仪,“皇上万安,”说罢拉起贞妃的手,恳切道:“多谢贞妃舍身救护皇上,”
玄凌也不看我,只伸手扶了贞妃起來,柔声道:“燕宜,你还好吧,”
贞妃只注视着玄凌,“皇上无恙就好,臣妾就放心了,”
玄凌微微点头,环视四周,忽然生了寥落的感叹,“燕宜,唯有你真心对朕,”
贞妃不觉红了眼眶,哽咽道:“皇上别这样说,燕宜受不起,”
玄凌的目光淡淡从我面上刮过,“是么,朕到今天才明白,算不算太晚,”
燕宜感动得落下泪來,“臣妾知道,皇上一直都明白的,”
“是朕沒有珍惜你,”他轻轻唏嘘,“李长,扶贞妃起來,”他想一想,制止了李长,“朕自己來,”他展臂一把横抱起贞妃,“朕陪你回宫休息,”他颔首向摩格示意,“爱妃受惊了,朕先失陪,”
摩格道:“皇帝请自便,”他停一停,略略带了含糊不清的笑意,“等下本汗还有一句极要紧的话要亲自告诉皇帝,”他言罢,淡淡瞟我一眼,笑意愈深,
胡蕴蓉眼见玄凌不闻不问便要走,微微发急,忙笑道:“表哥,和睦吓得哭了呢,”
贞妃满面通红,神色如醉,闻言牵一牵玄凌衣袖,示意他关切和睦,玄凌只是头也不回,只抱着贞妃徐步往前走,“请太医來看吧,小孩子害怕哪有不哭的,”
“表哥”,蕴蓉上前两步,急道:“小孩子哭自然不是要紧事,何况和睦只是个帝姬,倒是表哥该多谢六表哥呢,方才他奋不顾身救了淑妃与四殿下,连自己的侧妃和幼子都抛之不理呢,”
她这话大有挑衅之意,我如何不知,只见众人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我一时不知从何辩解,只得束手立在当地,玄清本已携着玉隐走到殿侧,闻言不觉回首,淡淡笑道:“臣弟之子方才处于安全之地,又有玉隐照拂,皇兄既要护着庄敏夫人与和睦帝姬,又要指挥羽林卫挟住人熊,心中十分牵挂淑妃安危,皇兄乃万金之体不宜冒险,臣弟与皇兄兄弟连心,为皇兄分忧乃是理所应当,”
玄凌微微一笑,注视着他,“清河王很会说话,”他终于回头顾我,“淑妃方才受了惊吓,先去仪元殿等朕,朕等下叫太医來瞧你,”
这话说得有些古怪,我压住心头过快的跃动,婉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