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疼爱。”我缓一缓气息。慢条斯理道:“尤静娴腹中是王爷名正言顺的孩子。你也是这孩子名义上的母亲。更该疼爱。”我伸手握一握她的手。是安抚。也是告诫。“甄家的二小姐。清河王的侧妃。应当贤良淑德。”
玉隐眸中的杀气渐渐缩小。凝成雪亮如针的一点。慢慢隐退到长长的羽睫之后。取而代之的是几许惶惑与忧惧。幽幽垂下一滴泪來。嗫嚅着道:“长姊。你一向明白我一片痴心。当时我也是糊涂油蒙了心。见王爷病中念着长姊。怕这样下去终要出事。才动了小像的注意。想了这李代桃僵的法子。”她凄然道:“王爷总不成为了长姊孤苦一辈子。是不是。”她停一停。“方才我也是气糊涂了。我既心疼王爷。自然不舍得那孩子。”
我缓下口气。轻轻挥一挥手。“从前之事皆不重要。我亦无心再去探究。”我语重心长道:“方才我口气急了。只是为王爷打算也好。顾虑甄家也好。忌惮太后也好。太后器重尤静娴。这又是清河王府的第一个孩子。断断不能有闪失。你。要照料好尤静娴。也要懂得避嫌。”
玉隐臻首轻轻一点。算是应允了。她苦笑。“我真糊涂。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她。平心静气道:“这句话方才你已经说过许多次。”
她的目光牢牢定在极远处的一点。似是茫然无措。似是若有所思。渐渐。她喉咙里漫出低低的呜咽。“一语成谶。我真后悔我方才胡说。”她无措地瞪着我。“长姊。如果方才我沒有这样试探你。这件事就不会成真。是不是。”
我看着她。心底微微生出怜惜。“无论你有心无心。事已至此。只顾着日后吧。”
不出几日。尤静娴有孕的事便传遍紫奥城。宫内宫外无人不知。连去请安时亦见太后唇角含笑。“当真是难得的福气。与隐妃的事固然是一段佳话。终究是静娴有福气拔了头筹。”彼时玉隐、静娴与玄清皆在座上。玄清略略尴尬。回头望了玉隐一眼。眼风的末梢却在我面上拂过。那样凉凉的触觉。似无奈拂动的风。
终究还是我起身先向他道贺:“恭喜六王。恭喜静妃。”又向太后笑道。“太后为六王的子嗣悬心多年。如今也可安心了。”
太后含笑颔首。也便留了玄清等人在宫中用膳。我思虑着相见不宜。静妃亦道“身子乏”。便也早早告辞了。三人并肩而去。走了十步开外。玄清随着静娴的步子。玉隐渐渐被落在后头。二人齐行。玉隐随后。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无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