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一动,先天神识悄悄蔓延开来,数百米外王大柱家中院落内的情景,自然而然出现在我的心镜画面中。
先不说王大柱家有几面房几头牛羊。
在他家长宽五米的院落中,只见一个花白头发凌乱遮眼的老者,干巴巴**的上身披着一个破麻袋,皮肤上密密麻麻纹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花纹,他下身,却穿着一个大红色的…灯笼裤?
“呜呜哇哇,伟大的祖石,万物之母祖石,生命之源祖石啊……”
口中念念有词,赤着双脚,老者在王大柱家的院子中踩着奇妙的步伐,围绕着一个实木八仙桌转圈。
他高脚一下一下起落,双手夸张性大幅度的舞动,时而做出牛,羊,狼,熊…等等各种生灵的样子,举动间浑身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神韵,味道,其精神注意力,却一直集中院子中心的桌面上。
八仙桌上,摆放着一个脸盆大的灰色石头,石头上面是一个鲜血淋淋的山羊头,血迹流淌,将一半岩石颜了色。
虚空中淡淡的血气随着老巫师的步伐、身法和舞动,连接了他和石桌上的岩石,在我的神识感知中,冥冥之中有一股十分晦涩的玄意,在岩石内部涌动,被激发。
桌子边缘,还放着一份红纸黄线包裹起来的糖果礼包。
院子屋檐下,一位头裹绿头巾腰扎围裙双手是面的中年妇女盯着老巫师,她忐忑期待的目光不时朝大门口移动,看样子,是王大柱的媳妇王喜娃的娘。
叽叽喳喳!
山腰间王大柱家上空和周围,此时,飞鸟也格外的多,结伴成群,黑压压地落在他家的屋顶上。
“王大哥,你家里还来客人了?”从他家中传出的声音,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也从远处能听到。何况是我这个修道者?
伸手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王大柱砸吧一下嘴巴。解释道:“不是客人。是我们小岗村的贺兰大萨满,也是他指点我们家喜娃今日出门朝西就会遇到贵人。”
大萨满?
听王大柱这么一说。我眉角一挑。暗道原来如此。
萨满这个行当,本就是巫的分支,尤其是北方大草原游牧民族中,传承更多。
不过,从一些杂书中,我看到过一些关于崇拜自然现象和草原生灵的萨满相关信息,却从未见有记载崇拜石头的民族和萨满。
而王大柱口中的那个贺兰老萨满,他崇拜的似乎就是那个石头,而不是石头上的羊头。我估计后者充其量也只是贡品,祭品。
那块岩石周围渐渐变浓的气息和我进入贺兰山脉后见到过的所有石头一样,都带有久远苍茫的气息,无数岁月的洗礼仿佛让它们都拥有了一种别样的功能。
这让我不由想起了三江源地区的红泥。
一个是蕴含着独特灵气可以制简单符基的泥土,一个是蕴含独特玄意可以用之沟通虚冥的石头,都是天地造化的奇特产物。
……
“喜娃,快去告诉你娘,你的恩人来做客了!”
眼看着家门口就在眼前,王大柱脸上的笑容和热情更甚,他一把将王喜娃也从骆驼上放了下来,让小家伙先进家里告之。
不得不说,王喜娃确实遇到‘贵人’了。
他原本衰败虚弱的气血,被我悄无声息地打入一道长生气候,脸上血色可见,脚下步子也轻松凝实了很多。
小家伙的病因就在肝部,肝气郁结影响脾胃消化系统,所以气血两亏,看上去弱不禁风,我的长生气是东方甲乙青龙气,肝中先天之精,用在他的身上最是对症下药不过了。
汪汪!汪汪!
王喜娃还未跨进自家大门,一只到他腰部的大黑猎犬,从里面冲了出来,围着他热情地打转儿,当猎犬的目光注意到我这个陌生人时,低头呼牙,眼中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此时,我浑身的气息收敛干干净净,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即便如此,这猎犬似乎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不敢冲上来。
“大黑,回去,这是客人!”
王大柱吼了一声,他媳妇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回来啦!”
看到自家的喜娃精神头大涨的样子,她脸上担忧一扫而空,替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喜悦,这让我不由想起了远方的父母…
“恩人快进…”
“……”
在王大柱两口子热情的邀请下,我跨入他家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破旧大门,与院子里跳大神的萨满目光相遇。
“……”
我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他老萨满的眼中目光陡然一缩,一凝,情绪剧烈波动开始起伏,与之精神相连的那块岩石,“啪!”地一下破裂开来。
老萨满口中的祈祷之词和脚下的步伐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他有着一双充满野性,却依旧清澈的双眼,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应该有的双眸,跳了这么久,他浑身也不见一丝汗水。
“贺兰大师!”
王大柱栓好了骆驼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