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吃了咱们那么大的亏,要是再不老实点儿,反而说不过去,我估计他们还是玩固守待援的老把戏”
安毅摇摇头:“我总觉得板垣征四郎有什么阴谋诡计,这样,通知胡子,让十七军动一动,冲着廊坊西边的敌人打一下,看看日军会做出何等反应。我就不信,日军一下子由饿狼变成乌龟了!”
李煜甫记录完安毅的命令,转身而去,方鹏翔看着桌边大幅华北地图上北部已经被标成黑『色』的独石口,若有所思地道:
“会不会是驻屯军等待关东军察哈尔军团的配合?目前,关东军第七师团和二十三师团六十四联队已经成功攻占长城险关独石口,正向赤城方向运动,晋绥军正调集大军驰援。一旦赤城沦陷,日军即可自腹背威胁延庆、八达岭至居庸关一线,届时十三军和十四军将不得不分兵防守,日军冀北和冀东一线,便有了战机。”
安毅微微颔首:“有这个可能,看来我们还得做好调兵北上增援的准备,目前张存壮的两个师正武汉,由平汉铁路北上为快捷,稍后我会向栾叔去电,征询他的意见。”
下午四点,廊坊城西北方向日军苦心经营的化营村至张营村防线,遭到安家军第五军团独立师和第十七师的五十余门重炮和一百余门山炮的突然打击,原本正犹豫是否向司令部去电、紧急驰援武清城的日军第二十师团师团长川岸文三郎这下不用再伤脑筋了,他的指挥部管设置距离一线阵地五公里外的白古屯,依旧可以感觉到大地的震颤和敌人重炮落地时那似乎无坚不摧的巨大声势。
“我的天呐,支那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大炮?难道他们把全中国的大炮都集中一起向我们『射』击吗?”
川岸文三郎震惊之下,连忙冲出指挥部,找了个视野较为开阔的地方,拿起望远镜望向第二十师团和第一〇九师团共同构筑的防线。只见连绵不断的爆炸方圆数公里范围内迅速蔓延,明灭的火光中,一道道烟柱直『插』天际。
此刻川岸文三郎想知道的是自己的炮兵是否安全,因为那意味着自己还有反击的资本。日军将佐之所以会对自己的炮兵那么自信,于日军火炮膛压很高,『射』出的炮弹初速极快,威力也大,此外日军火炮的精度惊人,命中率极高,再加上日本炮兵的高素质,决定了他们总是能够寻找到敌人的破绽,后发制人,给予敌人的炮兵和重要目标以严厉的打击。
可是让川岸文三郎失望的是,整个炮兵阵地笼罩一片烟雾中,根本就看不清楚情况如何,但通过散落炮兵阵地四周不断燃烧的汽车、摩托车残骸,以及倒卧地上不断悲鸣的挽马,可以想象前一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国军队的炮击还进行,大地依然发出轰鸣,川岸文三郎猜测这十余分钟的炮击中,中国军队起码已经发『射』了上千枚炮弹,这让参战前认为中国军队训练落后装备简陋、不堪一击的川岸文三郎,感到脸上一阵发烧。
川岸文三郎心情沉重地返回指挥部,只见满屋子吵成一片,几乎所有的参谋人员,都拥挤电话机前,不断地呼唤着前线各部队的番号,可是无一例外地都没有回复。
川岸文三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此刻驻守一线阵地的是刚刚唐山补充完兵员、装备的高木义人第三十九旅团,该旅团下辖的两个联队此前都几乎成建制地被安家军消灭过,虽然因各级官佐得以保存没有遭受取消编制的厄运,但编入的兵员形成默契和战力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才对上安家军又再次遭受灭顶之灾。
此外,师团直属的野炮兵第二十六联队廊坊大战中丢失了所有的大炮,也是唐山得到补充,据说三十六门大炮还是关东军支援的,可现——
参谋长杵村久藏大佐打断了川岸文三郎的思考,突然问道:“将军,是否调山下君的四十旅团前往支援?”
川岸文三郎想了想,反问道:“面对支那军如此凶猛的炮火攻击,现也恢复元气中的四十旅团上去就有能力守住吗?对了,山岡君来电话没有,他们遭受的损失有多大?”
杵村久藏摇摇头:“现还没消息,我估计一〇九师团不会比我们轻松。虽然昨天板垣司令官来电话,要我们加固防线,提防安家军的进攻,但面对如此凶猛的炮火打击,就算是板垣司令官的第五师团来,也一样受不了。”
听到前线的炮声逐渐稀疏,川岸文三郎来到大型作战地图前,仔细看了一会儿,果断下达命令:
“立即向司令部去电,请求战术指导。后面附上我的意见:没有制空权和炮火优势的情况下,与支那军队拼消耗是不明智的行为,我认为应该撤到运河东岸,与支那军队对峙!”
“这合适吗?司令部方面会不会认为我们太怯弱了?”杵村久藏有些犹豫地问道。
川岸文三郎举起手:“执行命令吧!”
“哈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