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与龚茜送走叶青,回到屋里坐下,等候第四厅机要处把二十四小时内的各地汇总的情报送过来。
安毅接过赵伯翰递来的热茶,顺手放到茶几上,看到赵伯翰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有事禀报,不由笑着说道:“伯翰,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伯翰定了定神,低声禀报:“司令,昨天下午属下去宪兵司令部看完久别的老同学,听他说步兵学校有个叫石诿芳的教官被秘密逮捕了,罪名是通共。本来属下对运事不甚在意,可听说这个石谱芳曾经担任过司令的通信科长,于是就……”“什么?石芳!”安毅惊讶地站起来:“你知道他具体犯了什么错吗?”“这个……属下没有细问”赵伯翰脸色通红颇为尴尬。
安毅二话没说,走到电话机前,很快拨通宪兵司令谷正伦的电话:“你好!我是安毅……对,麻烦你请谷司令听电话……好,我等着。
安毅放下电话,想了想不放心,又拨通参谋本部第四厅的电话,吩咐赵瑞尽快查一查石谮芳被捕的事情。电话另一头的赵瑞听说后非常吃惊,石谱芳也曾是他的老部下,因此立刻答应下来。
如此一来,安毅的好心倩全没了,回到沙发上坐下,捧起茶杯绂纹喝起来,心底里开始揣摩这件事该如何着手解决。龚茜看到妥毅思考问题也没有打扰,悄悄上楼处理手边的工作。上午十点,浙江奉化,雪窦寺。
邓文仪拿着一份电文,在门前略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走进房间,来到蒋介石的办公桌前:“校长,安师弟来电,向您求情。“嗯?”
蒋介石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些疑惑地说:“安毅有什么事求我的?如今还有什么事难得住他?”“这是件大事,妥师弟恐怕也不敢擅权。”邓文仪苦笑了一下,双手递上电文。
蒋介石接过看完,气得扔到桌面上:“这个安毅,好坏不分「忠奸不辨!竟然为了个**死刑犯向我求情,他的党性哪里去了?他还有没有起码的政治觉悟?”“校长请息怒!这个石谱芳曾是安师弟在独立师时期的通信科科长,一直跟随着安师弟,从二次北伐到中原大战多次立功受奖。
之后王俊长官奉校长之命筹建步兵学校,急需拥有实战经验的技术人才入校担任教官,当时学生记得军委曾下文要求军大力推荐,安师弟推辞不过,就把第五军团的优秀参谋石诲芳推荐到步兵学校。
“只是,没想到才短短几年时间,这个石诿芳就蜕变为了**,可怕啊……校长,安师弟的性格您最清楚,他是个极为重情的人「很念旧,这次他为了石诿芳特意致电校长求情,恐怕他心里也是非常难受的。”邓文仪心平气和地为安毅说情。
蒋介石早已获得石谮芳案子的报告,石谱芳利用中央军委下达给步兵学校的文件,从中央军各部在休整期间迅速补充专业学员的机会中,成功获取军委的绝密文件和第一批分配调遣人员名单。
数份绝密文件传到了南京**地下组织手里,巧的是该组织的交通员早已在宪兵司令部的监控当中,宪兵司令部按照交通员的招供顺藤摸瓜,终于查到石谱芳和另一位来往密切的步兵学校后勤人员身上,那今后勤人员受刑不住,很快招供出学校里四名**学员和南京一家报社的**负责人,宪兵司令部迅速实施抓捕,几乎将二十四人的地下党组织一网打尽,最后成了个惊动到蒋介石的大案要案。
蒋介石沉思片s1,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罢了!告诉安毅,石谮芳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怎么样也要关上几年,否则如何服众?”
“是,相信安师弟会无比感激校长的。”邓文仪微微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和缓了许多。
“我要他感激干什么?我要的是他的忠心,要的是他的才华!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政治上糊里糊涂,亏这么多人推荐他当中央执委,就这水平?”
蒋介石心里很不满,但又不得不给安毅面子,这几年安毅求他的事情越来越少,反而是他求安毅的事快上越来越多,想想蒋介石就觉得无可奈何。下午三点,南京军事监狱。
宪兵司令谷正伦亲自陪同安毅来到老虎桥监狱,在接待室坐下喝茶不一会儿,两位军警就把被剥去军装、换上件灰色无袖棉背心的石谱芳给押了进来。
戴着手栲的石谮芳脸上被打的浮肿和青紫还没消,脖子上露出半截鞭子印,看样子这个硬骨头吃了不少苦,尽管石谮芳冷得瑟瑟发抖,但仍然顽强地挺直身板。可是当他看到面无表情的安毅坐在乐呵呵的宪兵司令谷正伦身边时,惊愕过后,双眼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安毅没有看石谱芳,坐在那儿对站在一旁的典狱长笑着说道:“杨师兄,小弟的叙府特种材料制造厂生产的不锈铜手铐多好,你不买点儿进来用,还继续使光绪时代的链子锁,也不怕中外友人来参观时笑话你?”
黄埔二期毕业的少将典狱长杨宪任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哈哈大笑:“师弟把生意都做到愚兄的监狱里来了,怪不得这么有钱,愚兄茅塞顿开啊,哈哈!”
谷正伦也不由莞尔,笑完对杨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