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汉说完一番心里话。缓缓坐下,涨红的脸在酒精和激卸双重刺激下,犹如戏里的关公一般。
安毅感叹地摇了摇头,提起酒瓶,给黄汉默默斟上酒,完了夹上一块回锅肉放到他的碗里。
杜易和沈凤道也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但没有因为黄汉的不领情恼火,反而对拥有执着信念、在如此艰难处境之下心中的**理想仍然熊熊燃烧的黄汉暗自感到钦佩。
黄汉的一番话,全都是朴实的大实话,说出了埋藏在他心底里的真实情感,他婉言谢绝了安毅的诚恳邀请,表示自己的一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旗帜插遍中国,推翻腐朽无能的卖国政府,倾尽所有的一切,建立起一个人人平等的、繁荣富裕的新中国。黄汉并没有像他所信奉的**中央的那些高层官员一样,抹杀安家军的功绩,而是非常客观地看待安毅和安家军将士取得的一切成绩,没有把安家军归入“国民党反动派”之列,还把自己今日中午潜入叙府之后的所见所闻引的思考一一说了出来,认为这同样是安毅和他麾下的安家军等数十万爱国者对国家民族做出的巨大贡献,但是黄汉在最后一句总结牲的话语中坚持认为,如果换成代表劳苦大众利益的**来领导,叙府会取得更大更好的成绩,也许不会有如今的繁荣鼎盛,但是劳苦大众绝对活得比现在更滋润,更有理想和尊严。
安毅由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反驳和责问。他知道黄汉的理想,实际上代表了当今**内部很大一部分本土**员的真实思想,安毅也知道这一理想曾经是真实历史上中国展的必然选择,正是因为国民党政府的**懦弱,以及骨子里的阶级性,使得孙中山先生创立的国民党已经生了实质性的锐变,大量的资产阶级富商买办以及新兴地主阶级、中产阶级的加入,使得国民党必然成为维护自身阶级利益的政党,而不是代表着四万万中国人民的、原来的那个伟大的政党,所以才会在列强的残酷压迫之下,为了保住自身的利益,在国家尊严和民族总体利益上面一再地妥协。这也就注定在未来十几年里,**将获得更多人民、特别是热血澎湃的青年爱国者认同和追随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可是,如今被共产国际牢牢掌控的中国**及其军队,在安毅眼里根本就不能算是代表中华民族利益的政党和武装力量,一个连自己的事情都无法做主的政党,走向失败是必然的,只有通过一次凤凰涅巢般的洗礼,才会逐渐踏上正确的道路。
不过有了自己这个不稳定因素出现,历史还会沿着固定的轨道走下去吗?是否还会有回忆中那次伟大的、具有脱胎换骨性质的征程?安毅一时间有些迷惘,更多的却是对自己定位的一种思考。
酒桌上的气氛沉默得近乎尴尬,安毅终于回过神来,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彻底抛开了说服黄汉率部加入自己的想法,一边给自己斟满酒,一边把话题引到最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上:
“师弟,在目前的局势下,你和你的一万多人打算怎么办?”
黄汉抬起头,放下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真的不知道啊!想来想去,也只有师兄才能给我出主意小弟如今是个被自己组织隔离在外的孤魂野鬼,麾下中高层指挥员绝大部分人的经历和小弟一样,舅舅不疼姥姥不爱,这么下去迟早会人心涣散的。
“师兄也说过了,我们**红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小弟的独立师又何尝不是这样?要不是师兄和安家军弟兄思想开明,暗中大力支持小弟哪里有今天的成就?这点儿人马又哪儿是如狼似虎的安家军对手?
“这一年多打过来,队伍里的各级指挥员心中都非常清楚,打刘湘的川军最为轻松,打湖北军阀何成淡的鄂军和中央军也不是很大问题,但是两次遭遇到湘西四十四军的进剿部队,我们都不占任何优势,如今只能小心谨慎地绕着他们走。贺军长偏偏不信这个邪,上个月中再次突袭桑植县城,结果差点儿被四十四军卫鑫扬师包了饺子,要不是地方党委的同志通风报信,贺军长那三千多主力就完了,最后不得不一头扎进鄂南的水乡泽国,却又在何成淡三个师的围堵下东奔西走突不出来小弟接到了贺军长的信,打算此番回去后拼力一搏,把他们接应回鄂西大山里,不然的话,这支具有光荣历史的革命老部队迟早会被打残打散。”
“哦”咦!?你主要是为这事专程来的吧?”安毅乐了。
黄汉难为情地低下头,随即露出个非常赖皮的笑容:“师兄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其实此来我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一万多将士的前途与命运,但是不管怎么说,贺胡子的部队和小弟的部队一样,也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小弟怎么可能置之不顾啊?
“师兄你想想,你们安家军为何一直拥有重情重义的美公就是从北伐开始对友军慷慨帮助竖力起来的吗。坏有百大捷小弟绝对不相信出自安家军的詹焕琪仅凭着他手里的三四万保安部队就能获此佳绩,包括即将展开的对敌空袭,不都是师兄和安家军将士在背后鼎力支持的吗?相比之下小弟帮帮贺胡子更是理所当然之事,对吧,师兄?对吧,两位兄长?”
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