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与闻讯赶来的独立师副师长吴立恒、十七师师长鲁彦青、新晋副师长章祖颖、四十四师代理副师长颜耀寰、独二师副师长王毓麟等人坐立不安,焦急等待正在东北军司令部开会的安毅和胡家林,等待关外深陷重围、让人无比揪心的顾长风近万弟兄的消息。
吴立恒不耐烦地瞪着看地图的赵瑞:“老赵,你再给司令和胡子去个电话催催,开什么鸟会议?要不是东北军那个狗娘养的董馥庭没见到日军就抱头鼠窜,转眼工夫连弃建平、凌源,一下子把咱们近万弟兄的退路全都让给了小日本,咱们弟兄哪里用得着这么心焦啊?还管他们个球!不如早点儿回来管管自己弟兄才是正事,要是虎头和弟兄们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扒了董馥庭那狗杂种的皮!”
资历深厚的吴立恒恼火之下大声骂起来,浓重的信阳口音,震得宽大的指挥厅嗡嗡作响,但谁都不敢上前劝他,升上团长以后曾经的老兵痞子吴立恒就很少再脾气了。更没有这么咬牙切齿地痛骂过谁,言出必行的吴立但今天突然说出这狠话可不是随口泄愤,要是顾长风和近万弟兄真的出事了,董馥庭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在座的各师主官都走出自独立师的老弟兄,只有王毓麟和副官没见过吴立恒,此刻看到敞开将军服,领子露出浓密胸毛,满脸横肉,腮帮上还有一道三寸长伤疤的吴立恒如此怒,身边的一群将军谁都不敢吱声,王毓麟心里暗暗吃惊,颇为后悔回来到现在没有好好问问各兄弟部队长官的具体情况。
“老吴怎么了?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你的大嗓门儿,是不是我再不回来。你也要骂娘了?”匆匆进来的安毅一脸平静地开玩笑。
一同从东北军司令部赶回来的胡家林则是一脸阴沉,走到赵瑞身边劈头就问:“虎头有没有进一步计划?”
“正是没有咱们才急啊”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处境如何,是不是和略喇沁或者建昌方向的追着日军干起来了?”赵瑞忧心仲仲地回答。
吴立但不好意思地挠挠光脑袋,看到安毅没生气直接去挂大衣了。便转向一旁的情报处长刘卿:“你小子不到隔壁电讯科等消息,站在这儿干嘛?”
刘卿知道吴立恒心急,笑着说道:小弟在这儿,误不了,副处长、科长都在隔壁盯着呢,你就放心吧。”
安毅大声吩咐弟兄们到旁边长桌周围坐下,简要通报从上午开始到三点钟才结束的紧急会议,还周到地给初来乍到、颇为拘谨的王毓麟递了根烟,为王毓麟点上火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战局变化很大,山海关一线日军兵力徒增,凌南一线打得非常激烈。热河一线日军两个旅团一个骑兵联队齐头并进,估计将在入夜时分开始与汤玉麟部驻防平泉的守军接触。
“东北军很吃力,特别是董馥庭的不战而溃丢掉凌源、建平,整条防线的重要支撑点承德几乎摆在了日军枪口底下,要是平泉这最后一道防线崩溃,无险可守的承德危在旦夕。今天的紧急会议主要商讨的就是承德方向。要不是为了督促汤玉麟派出一个师开往宽城严防死守,顶住日军进攻,接应虎头和九哥率领弟兄们回来,我和胡子早就回来了。”
吴立恒连忙站起来:“司令。你真打算让虎头他们向西突围啊?建昌的日军第六师团主力肯定已经堵住了建昌西面的佛爷洞一线,虎头和弟兄们很难突破那片险要区域,问题是汤玉麟的部队敢上去和日军硬碰硬吗?而且以最快行军度计算,虎头近万弟兄至少需要十六小时才能赶到佛爷洞,一路上还得通过日军可能已经严防死守的白塔镇和四合镇,其中只要有一处攻不破耽误下来,整个队伍就会被其他方向开来的日军合围,向西突围危险啊!”
“可走向南突围更不行了,南面是日军第六师团两个联队、第七师团和第十四独立混成旅团等主力部队,虽然看似路途最近,可也最为凶险,关东军司令部肯定会在这个方向进行严密围堵。”赵瑞说出意见。
弟兄们随即热议,如此看来从哪个方向突围都危机重重,向东的话自投罗网,向北不但深入日军腹地,而且与长城的距离越拉越远,向西北方向的凌源突围更不行了,老仇人第八师团等六万主力和两万伪军不费一枪一弹牢个占据了凌源,撞上去和撞进老虎群中没什么两样。
王毓麟在一旁静静听着,对周边弟兄们相互印证的讨论方式感到很新奇,细细思索却又受益良多。
胡家林看到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和身边的安毅低声商量几句便示意大家停止,直接说出自己与安毅商量的初步解决方案:
“我和司令认为,关东军今天上午又被虎头和九哥率部打残一个大队和一个骑兵团,这口气他们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从第八师团拿下凌源之后马不停蹄兵分三路扑向平泉来看,他们是下定决心吃掉咱们的这一万弟兄了。
“中午赵参谋长打电话向司令转述虎头的三份急电,我们就知道从建昌高冲向佛爷洞的日军骑兵联队和伪军骑兵团目的何在,敌人要提前拿下佛爷洞,挡住虎头一万弟兄的西退之路,小汁能对凡经惊慌失措的平泉守军形成更大的威慑力,估呃,娜也会跟在